沈秋歌微蹙眉尖,小声的嘟囔道:“也不是我故意非要得罪的,是她一直欺负我,凭什么她就得欺负我。”
“恩?”霆王听力很好,只要有声音,不用管多小,他都能听见,只是在听到沈秋歌这样说话时有些不确定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能说出来的话。
“没什么。”沈秋歌抿着嘴,心里微微一颤,刚才的话确实是有些太小家子气了。刚想要解释一下什么,“我……”
还没等她把话说出口,只见坐在轮椅上的霆王突然伸出手射出一个类似暗器的东西。
吓的沈秋歌赶紧闭上了眼睛,心里在吐槽,卧槽,不是吧!这就要杀我灭口了?我都这么小心翼翼了怎么还要杀我?活着太难了!
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来,反而是听见咔擦一声,接着又听见咚一声,有什么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吓的沈秋歌一个激灵,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睁开,悄悄的看了过去。
妈呀,这是什么情况,地上躺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周围还有摔碎的瓦片。
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让沈秋歌一愣,这人是谁?身上似乎还有被暗器伤过的痕迹,应该就是王爷刚才射出的暗器所致。
摔下来的人也没料到自己会就这样摔下来,唯一露出来的双眼里充满了错愕,一只手捂着被暗器所伤的胳膊。
屋外一直待命的侍卫听见里面的声音,低声问道:“王爷。”接着推门进来,看见地上躺着的人,拔出腰间的佩剑,立刻大声喊道:“刺客,有刺客,来人,快来人保护王爷。”
刺客?沈秋歌都快哭了,她这一天真是,怎么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好不容易嫁个人还有刺客来偷袭,这是看不得她好好嫁人。
悄咪咪的看了一眼霆王,只见他一脸淡定,仿佛早料到了会有刺客的出现,在一细看,轮椅的位置不知何时换了,换到了比较安全的位置。
沈秋歌微微挑眉,在一瞬间里也悄悄的换了位置,换到了角落里,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是绝佳的位置。
“拿命来,狗王爷!”门外一个粗犷的吼声响起。
没等到王爷的侍卫,反倒是身穿夜行衣的刺客冲了进来,这下房间里可是有两个刺客,这对他们非常不利,王爷是残疾,沈秋歌还不会那些内力,最多格斗术啥的抵抗一会儿就结束,而侍卫只有一个,能不能对抗两个刺客?
就在沈秋歌脑中计算这些数据的时候,侍卫已经率先冲上去与一名刺客对战。
另外一个就是之前遭到暗器的刺客,此时他已经站起身伸手拔掉了自己胳膊上的暗器,眼神直对霆王,那架势大有要和霆王比个生死一样。
局势比较紧张,沈秋歌左看看右看看,在转过头看到霆王的时候才发现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细长的软剑,在烛火的光照下泛着冷冷的幽光。
还没等这一组的战斗开始,门外又响起一阵阵喊声,都是喊着“狗王爷拿命来!”
沈秋歌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吓!什么情况?从哪里又涌出这么多刺客?直奔着婚房,直奔着霆王就冲了过来。
她有些傻眼了,这次是真的完蛋了,这么多刺客,她还是一个弱女子,手中什么武器都没有。
‘锵’的一声,金属之类材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霆王挥舞着软剑抵挡了刺客的一击,同时用力向前一挥,刺客受力向后倒退两步。
不过,刺客也不是吃素的,没有点金刚钻怎敢拦这瓷器活,只是后退两步之后即刻站定了脚步,反应速度很快紧接着再次抬起手中的剑,这次沈秋歌看到刺客手中的剑上泛着不寻常的蓝光,应该是涂了毒药。
显然霆王也看出了刺客的剑上有毒,脸上的表情终于变的稍微凝重了一些,不过也只是稍微……只见他一手在轮椅上轻轻一拍,轮椅就很听话的在原地转了一圈,直接避开了刺客的二次攻击。
刺客也许是没想到此刻已经残疾的王爷还能在轮椅上作出这么多花样,愣了一下,这倒是给了霆王机会,扬手一剑刺过去划伤了刺客拿剑的胳膊,刺客手中的剑险些掉在地上。
沈秋歌眼前一亮,漂亮,精彩!看来这王爷虽然双腿残废了但不是废人一个。
几招之后,刺客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反而被划伤了几处。
在看侍卫与刺客那边,双方对阵基本上平局,谁也没有得到好处。
原本照这样下去,霆王这方没有意外是会赢的,怎奈门外的那些刺客眼看着就要冲了进来,就算霆王多么厉害也不可能抵抗这么多刺客。
沈秋歌在脑中快速的计算,她不担心其他人的生死,但如果今晚霆王死了,那么接下来死的就会是她,她相信这些刺客不会放过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人。
而且她在今天也算是名义上的王妃了,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是帮着王爷,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其次是,只要霆王活着,她就有活着的希望!
而且这个时候,她自保也是有必要的,万一她被刺客抓了,就冲着霆王今天对她所做的一切,就绝对不会去救她。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这事放在她沈秋歌的身上也会不满,原本和太子有婚约,现在太子不要她,皇上就把人赐给了自己的弟弟,这事任谁看了都像是皇上在给霆王下马威,同时也是对霆王的一种羞辱,讽刺他双腿残废,变成了一个废人,不能反抗。
就这样的情况下,霆王能认真对待这场婚礼就怪了,没在暗中杀了她就算心慈手软了,所以,沈秋歌也不敢奢望自己这个所谓的丈夫能够对她好一点。
算了算了,不想了,越想她的心里越乱,好好的怎么就卷紧了这场帝王家的恩恩怨怨。
本就一副中毒的残破身子,还要面对这些生死时刻,真够糟心的。
四下看了一眼,趁着外面的刺客还没冲进来时,沈秋歌悄悄的退到角落,连撕带扯的把身上繁重的大红嫁衣给脱了,也顾不上里面穿的是什么衣服,她又不在乎这些。
看了一眼周围,勉强的找了一个趁手的烛台,把上面的蜡烛扔掉,抬起胳膊挥了挥,恩,分量够了,这要是一击即中的话,脑袋应该也会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