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这时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口,浴室的门已经被他一脚踹开,女人倒在了浴室的地上,喉咙上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正在不停的向外喷涌着鲜血。
二话不说,凌峰附身将女人扶起,伸手按住了她的伤口,回头对赵澜说道:“快去喊医生!”
赵澜站着没动,犀利的眼神在这个十几平米的浴室里扫着。
一个梳妆台,一个圆形的汉白玉石墩,边上一个漂着花瓣的浴缸,浴缸边上是马桶。除此之外浴室里没有了任何东西。
“小澜,快去喊人!”凌峰低声喊了一句。
赵澜的眼睛盯着头顶的通风管道,冷冷的说道:“没用了,她的喉管和动脉血管被割开,六分钟之内她就会因为脑部缺氧而死,现在过了两分钟,来不及了。”
凌峰咬了咬牙,放下了不时抽搐的女人。
“什么人?”浴室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喊声。
赵澜的俏脸抽动了一下,手腕一翻,一柄三寸长地飞刀已经扣在了手心里。
凌峰转身退出了卧室,正巧不巧的挡住了赵澜的视线。
接着又是一声男人的大喊:“杀人啦!”
凌峰眉头紧皱,隐约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已经陷入到一个精心编制的大网之中。赵澜从浴室里出来,那个男人已经跑出了房间,在通道里面大声的喊叫起来。
“凌总,您必须马上离开,我会通知岸上的人派直升机来接您。”赵澜冷静的说道。
“如果我走了,这个事情就算落在我身上了,明天的报纸头条肯定就会是我涉嫌杀人接受调查的新闻。集团的股票会因此狂跌,由此就会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这个损失我承受不起。”
“可是……”赵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凌峰抬手打断。
凌峰坐在房间里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可酒杯刚要沾唇,却又放了下来,犀利的眼神看向了浴室。
“糟了!”赵澜暗道一声不好,身影一闪就冲进了浴室。女人还躺在地上,已经停止了呼吸。当她看向浴缸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水位下降了一大截。
赵澜暗暗责备自己刚才太疏忽了,那个凶手杀完人之后肯定来不及离开浴室,而是躲在了浴缸里面,等赵澜和凌峰离开浴室之后,才从空调通风口逃走。
刚要跃起去追,就听到房间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七八个身体壮硕的外籍船员已经冲进了房间。并用手里的自动步枪对准了凌峰。
赵澜放弃了追踪凶手的念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几个船员马上用步枪对准了赵澜,其中一个船员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我是这艘船的大副,你们两个涉嫌杀害一名华夏籍女子,请两位配合我们采取的紧急措施!”
赵澜冷冷的扫了这个大副一眼,缓缓的把双手抱在了脑后。凌峰对赵澜苦笑了一下,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我可以申请见船长吗?”抱着头的凌峰问道。
那大副愣了一下,赵澜用流利的英语重复了一遍。大副用英语回答道:“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凌峰和赵澜被船员们带出了船舱,这个时候甲板上已经站满了人,而且大多数的人都认识凌峰。
“这不是天正的凌总吗?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刚才好像听人喊‘杀人了’是不是凌总……”
“没证据别瞎说,你们集团不是和天正有业务往来呢吗?”
“哦,对……”
凌峰微笑对围观的人点头示意,然后从容跟着船员们走下舷梯,来到了位于甲板下船尾的一件杂物仓。
“两位请暂时委屈一下,我马上通知船长。”大副说完,关上了杂物仓的铁门。
二三十平方米的杂物仓里只有一个盘子大小的舷窗可以透进一点光。凌峰背靠着舱壁,歉然的对赵澜说道:“小澜,对不起,连累你了。”
“凌总,我从不道歉,也从不接受别人道歉,因为在错误导致的后果面前,任何道歉都显得苍白无力。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安全,是我失职了。我会尽量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而不是道歉。顺便说一句,请不要叫我小澜。”赵澜的声音异常平静,没有一丝感情色彩。
凌峰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过了十几分钟,舱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船长走进了杂物仓,对凌峰伸出了毛绒绒的大手。
凌峰上去握了一下,还没等开口,那个船长就用英语说道:“我听说凌先生杀了人,鉴于我们的船是在巴哈马注册,所以按照巴哈马的的法律,作为这条船的船长,我有权在这条船上对你开庭审讯。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澜不等凌峰开口,抢先一步说道:“我是凌先生的秘书,也是他的法律顾问。我现在质疑法庭的公正性,能否请船长先生解释一下。”
“我会搜集到事发时船上所有区域的监控录像以及目击证人,如果凌先生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请相信我能做出公正的判决。”
“好,作为凌先生的代表,我们没意见了。”
凌峰心里苦笑,我才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好么?
船长对两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凌峰心里有数,这场审判绝对不会有公正。
他看向了正蹙眉沉思的赵澜,笑着说道:“我们这算是同居了吗?”
赵澜差点被一口唾沫噎住,脸上浮起一坨红晕,她赶紧向旁边挪了挪身子,置身于阴影之中。
“凌董,你需要我为你解释同居的概念吗?”
“咳!小澜,开个玩笑嘛,不要总是冷冰冰的样子嘛,你那么年轻,不多笑笑会老的很快的!”赵澜几乎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让凌峰感受到了什么叫尴尬。
自从他回到春城市,数不清的商界名媛和名门千金都对他芳心暗许,经常借着各种机会在他面前现身,刷存在感。但是眼前这个小丫头冷的就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山。
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