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长乐这一觉睡的不安慰,天未亮,就睡不着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鱼宴今日应招展柜。我得亲自去把关。”冉长乐,自语完,就喊道,“桃醉?桃醉?”
守在门口一夜未睡的桃醉,推开门,进来。
“桃醉,招掌柜很重要,更衣,我须得过去亲自把关。”说完,作势要起来。
桃醉忙扶着她的腰,背后垫了软垫。她知道小姐记挂鱼宴,可是她重伤未愈,不能操劳,道。
“小姐,医圣说,半月内小姐不得出聚息楼。”
“桃醉你应该最懂我,知晓我铺了多少心血在鱼宴上。”冉长乐纳闷的说。
桃醉摇摇头。
“桃醉,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冉长乐绷着脸,极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桃醉依然摇头,跪在地上,不说话。
冉长乐知她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其实,她很喜欢桃醉这样的性格,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在这个朝代实属罕见,她也不想抹去了这份思想。
灵机一动,说:“桃醉,我饿了,我想吃鸡丝糯米粥。”
桃醉起身,离开。
冉长乐心想,再等一会,她就下床,偷偷的离开,先回去看祖母和爹爹,再去鱼宴。
不行不行,还是先去鱼宴,免得祖母和爹爹见到她这样,阻止她去。
半盏茶后,冉长乐估计着时间出不多了。正要掀开被子。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鱼姑娘这是不想要腿了呀。”
冉长乐听着音,就知道是纳兰泽。怎么碰到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了。
呦,不对!纳兰泽今天这音里和往常不一样,虽然还是戏谑,但没了讽刺,甚至还带一丝恭敬。
冉长乐不动声色。
纳兰泽又道:“你只管安心养病,鱼宴的事自会有人帮你处理。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掌柜。”
“……?”冉长乐纳闷又吃惊,道,“谁?”
纳兰泽掐灭手中的熏香,站在门口,不曾踏进房门半步,口气带了埋怨:“我呗。”
冉长乐吃惊之后,便是喜悦!
纳兰泽出马,绝对杠杠的!他可是把聚息楼料理的井井有条的大能人啊!
听师傅说,皇上许大代价都没把他挖走!冉长乐偷笑,道:“谢谢你了!”
纳兰泽听到笑音,无奈,谁让她是寒亲自认定的圣妃呢,道:“记着就好。”
“你为何肯帮我?”冉长乐又问。
纳兰泽扶额,总不能说,她是他们未来的主母吧,故意无奈道:“你不安心,如何养伤,若养不好伤,就是砸了聚息楼的招牌。为了这,我也得尽一份心不是?”
冉长乐浑然没注意到,纳兰泽话里去了‘本公子’,而是用了‘我’。
她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名声越大,越怕失了名声。这名声啊,有时候也是一种枷锁啊!
中午时分,纳兰泽回来,站在门口,看到桃醉把折来的一枝桃花,直接摁进了花瓶里,嫌弃的摇摇头。
冉长乐看着瓶外碰掉的桃花,折断处树皮都少了半张,露着黄白的枝干,无奈道:“知道你不擅长这些,修剪一下总会吧?”
桃醉汗颜,她只擅长识毒,对这些花花草草实在仔细不起来,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才会好看,平时都是桃枝照顾小姐的生活起居,不好意思道:“不会。我学。”
说完便抽出桃枝,又撒掉了一些花瓣。
“别!”冉长乐赶紧说道,“就这样挺好,别有一番风味。”
眼看桃醉再次要把花摁在花瓶里,又忙道,“别动!”
“呵呵呵……”纳兰泽站在憋笑出声。
主子有意思,这丫鬟也……奇葩。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性别,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女人了!
桃醉闻笑,转头,冷若冰霜的脸上无任何表情。
冉长乐看到纳兰泽,微微一笑,道:“辛苦纳兰公子了,如何?”
纳兰泽立刻去了吊儿郎到,想故意试试她,答道:“招到了,也许你认识。”
“我认识?”冉长乐想了想,自她下山接触的人是不少,李书已经租了酒楼,不会再做掌柜,那会是谁呢?莫非是……她道,“陆生?”
纳兰泽点点头,朗声回:“鱼姑娘聪慧!正是陆生!他是一品香的前任掌柜。”
冉长乐感叹,真的是陆生!这缘分真是奇妙啊!
陆生碰掉了她的肉包子,作为补偿,为她解惑今年的女子厨艺大赛为何不同于往年,正是听了他的解说,她参加了大赛。又是他拿出身仅有的十两银子,借给她。
这缘分真是巧了!
冉长乐笑问:“那日我观他衣服破旧,似乎赋闲已久?”
纳兰泽回到:“陆生原本是个讨饭的乞丐,无名无姓,又失了记忆。讨饭到一品香,被李书收留,起名陆生。
没想到陆生极有经商天赋,从小斯做到掌柜,短短几年把一个不温不火的百年小店铺做成了京城有名的大酒楼。
可以说日千斗不为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商贾,官家人人眼红,威逼利诱想把陆生挖到自己门下。
陆生念李书收留之恩,一概拒绝。”纳兰泽故意停顿了一下,又道,“其中就有宰相大公子风雨。
风雨暗中操作,明面上打压一品香,实则为陆生。
一品香生意由此一落千丈,陆生怕再连累李书和一品香,辞了酒楼掌柜。
风雨此人狠辣,下命令,任何人不得聘用陆生。
从此后京城无一家店铺敢收留他。当然,鱼姑娘若惧怕,便辞了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