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一眼耿月揽着韩枫的手臂,耿月感觉他是笑了一下,但是那人面上并没有显现出微笑,她疑惑的凑向那张僵硬的脸。
她将手中的信转移到另外一个空着的手上,伸出一只手便要去摸那人脸的。
韩枫本来对着那个面瘫脸正在得意的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即便看见耿月向那人的脸伸出手去。
韩枫看了看耿月的手,又看了看那人的脸,也觉察出那人的脸有问题。
不料那人将脑向后一昂,然后对着韩枫和耿月一挑眉毛:“做什么?”
随即转过身道:“你们在哪里落脚?你们现在可以称呼我谭三。”
耿月知道蔚临派来的人是躲不掉的,于是垂下头,她拢在韩枫的肩膀上和韩枫跟在谭三身后。
她注视谭三的后背问道:“怎么蔚临为什么派你来?他人呢?”
“他有事耽搁了。”谭三回头道,他的眼神在耿月脸上转瞬即逝,转过身又在前面带路。
“哦。”耿月答应道。心想:他不来更好,不然耽误我和韩枫培养感情。
然后又看了看谭三的后背,她心想这个谭三也有点碍事,不过他身上应该有钱吧。
她有了这个心思,便觉得不能让这个谭三白跟着,你既然想跟着我们给我们拿出一些路费也是······
想到这她又问道:“你知道我们去哪吗?你要跟着我们去哪啊?天涯海角也去?”
“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们捉住。”
耿月看他是真不打算将他们俩个抓回去,于是犹豫了一下,随即低声问韩枫:“是不是你的护卫?你爹派你保护你的?”
“不会是我们那边的人。”韩枫说道。
然后耿月自己也否决了这个念头:“那蔚临不会脑子不好吧,将咱们连个抓回去可是会升官发财的啊。”
然后她皱着眉头,要说蔚临是喜欢自己所以才不抓自己那倒是有可能,但是这不是还有商人韩枫呢,到底是要抓的人,若是抓回去也是有功的啊。
韩枫对着耿月耳畔低声说道:“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耿月眼见人家都过来了,都到面前了,还有什么需要等着的,于是倔劲又上来了:“公然玩忽职守,还是在这遛咱俩两个呢?咱们两个就是走的再远,到时候他跟官吏一说,还不是把咱们两个抓回去的份?要说是因为蔚临喜欢我所以才不抓咱俩,打死我都不信。”
伸手拍了拍谭三,她说道:“蔚临究竟是要做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了,要是伸头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我还不如跟你回去呢。”
韩枫兜头摸了自己的脸一把,被耿月的耿直无可奈何。
他认为蔚临没有一而再,再而三放过自己的原因,自己毕竟是璃国的皇子,要是抓回去自然是大功一件,而蔚临不抓只是监视显然是要放过自己,看了一眼耿月,耿月这样灵动的姑娘又有谁不喜欢。
但他装傻,这样会显得蔚临派来的人是带头的人,于是他也说道:“说的有道理,何必这样溜达折腾我们,要抓就将我们都抓走算了,要是不抓你也没有必要跟着我们。”
谭三回过头心想这两个玩意一唱一和的挤兑自己,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双手抱在胸前,感觉这个韩枫也是够机灵的,竟然借着耿月的话茬撵自己。
转过身他面色冷峻的面对着他们两个,因为人皮面具做不出太多表情。
从怀中掏出一个铁链子,心想幸亏我早有准备。
铁链子掏出来后看着他们两个人直勾勾的盯着铁链子,他伸出手对着耿月和韩枫说道:“想回去是不是,来啊,手伸过来。”
韩枫用手一推铁链,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眼神中也是天真的让人无法对他下狠心,他说道:“不必了。”
“哼!”谭三又将铁链耿月看了看:“你呢。”
耿月一歪头,还是一副我不服气的表情:“不需要。”
谭三见这俩人见了真章都是一样的怂了,将铁链缠吧缠吧又放回了怀里,心想我还治不了你俩了。
随即对着韩枫这个情敌一指:“你带路。”
耿月拉着韩枫的胳膊,低着头眼睛向上翻的看着谭三,慢慢的松了手。她觉得谭三除了长得不一样和面瘫以外简直太像那个贱人了。
韩枫当真在前面带路了,耿月和谭三两人相隔着一段距离,各自走着各自的路。
谭三一摸眉毛,那日他与二师兄打了一架,蔚临虽然是最后拜入老盟主门下的,但是天赋极高,身手要远远高于二师兄,但是他除了必要以外,便一直没有还手,所以鼻青脸肿的去见了师傅。
棺材中的老盟主脸色呈铁青色,显然是中毒而死,而毒正是药石无医的断肠草。
师傅临死前还是要他继承自己的武林盟主的位置,大师兄代替师傅转告给蔚临。
蔚临对着棺椁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这回答应了下来,只是立誓要将害死师傅的人抓回来,才能接替这盟主之位。
二师兄听到师傅的遗愿,大闹祠堂后,便离开了师门。
而且当武林盟主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是要经过百家武门都同意信服才行,师傅死后江湖已经开始有了乱的趋势,许多门派已经对着武林盟主的位置虎视眈眈。
今日他离开银羽堡,本意是想去其他帮派暗查是谁下的毒,没想到在路边看见了耿月和韩枫,莫名的当他看见耿月以后阴郁悲伤的心情便好了许多,于是便打算震慑他们一番。
只是让他们两个心里有点数,毕竟两个人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相处的不能太过分,他自己也不能一直跟在他们身边。
耿月就在身边,让他没法不心动,心动之余又十分心痛,他实在是太渴望的感情了。师傅不在,他对着湖面时常感觉自己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很多事情不能深想,一想便觉得这心空了一块,仿佛许多只虫子正在撕咬内心的那块敏感的肉。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让他非常难受,可又不想让人知道。
他不想没话找话的跟耿月说话,看向耿月,耿月还拿着自己给他的信,他垂下眼帘,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