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点滴打完之后,果不其然在一个小时之内便恢复了声音。
看着搁放在床头柜上的黑色金卡,肖晴晴便忍不住想生气。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存在?”
护工赵姨性格大方开朗,站在肖晴晴面前主动举荐起了自己。
“肖小姐,我是赵晶,你叫我赵姨就行。”
肖晴晴没有心情,只是冲赵姨点了点头。
忽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抬头问赵姨,“赵姨,我想知道雇佣您来这里的那个人是谁啊?”
赵姨想了想,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说道:“詹总啊,一提起他来我的心里就满是感激,当年如果不是詹总出手救了我们一把,想必现在我还在乡下给人织布缝衣过苦日子呢!”
肖晴晴不止一次听到詹总这个称谓,随即便问道:“詹总,哪个詹总?”
赵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惊讶。
“肖小姐怎么会连a市最大财阀詹宇集团的总裁詹皓景都不知道?肖小姐难道不是詹总的女朋友吗?”
肖晴晴并不认识什么詹宇集团的总裁,刚想着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
随即便低低地笑了笑,故作害羞的模样,说道:“赵姨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姨朝肖晴晴投去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继续低头忙活着手里的活计。
说道:“肖小姐为人低调,我们都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说罢,便抬头再次认真看了看肖晴晴一眼,说道:“您看您的打扮,简单素朴却是个极有气质的女子,他们都说有钱人不喜欢穿花戴柳的妖艳装扮,都是你们这一类型的。”
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詹总这等人物的人,自然眼中容不得那些风尘女子,就连我们这种干粗活的大老粗啊,都喜欢肖小姐这种干净清爽的女孩子的!”
肖晴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好死不死地,怎么就惹上了詹皓景?
趁着赵姨打扫房间的间隙,肖晴晴顺便又在赵姨那里多问了几个问题。
千辛万苦地终于将詹皓景这个人大体地了解了个差不多,随后不顾赵姨的反对,直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医院。
拿着詹皓景给她的卡,直奔殡仪馆,去看看肖梅,陪肖梅的骨灰盒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出租屋。
一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再次见到熟悉的房子,肖晴晴便红了眼睛。
不过才几天的时间,一切仿佛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换上鞋子,直奔肖梅的房间,拉开床头柜,发现空荡荡的床头柜里面只躺着一个小小的钱包。
钱包肖晴晴自然是熟悉的,这是肖梅用了三四年的钱包。
曾经肖晴晴期间给肖梅新买了好几个钱包,但却不见肖梅将这个旧钱包扔掉。
打开钱包,里面是一沓钱,夹层中果然藏着一个小纸条。
肖晴晴将钱包往旁边一放,全部心思都在那张小纸条上面。
肖梅临终之前,什么也没有说,只对她提起了这张纸条。
打开,上面除了一串儿从不曾见过的电话号码之外,再无其它。
心下狐疑,处于好奇心,肖晴晴拿起手机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
很快,电话便被人接通。
“喂?”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肖晴晴从未听过这个声音,问道:“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声音这才响起,“阿梅,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肖晴晴身体僵硬如体一般,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话,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
“阿梅,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想过要补偿你,可是都被你给拒绝了。”
男人没有理会这边的沉默,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什么都能给你,唯独在吴家,吴太太的身份是不能给你的……”
“你认错人了,你说的阿梅原名是叫肖梅吧?”
肖晴晴忍不住开口,适时打断了男人的话。
男人似乎在电话那头愣住了,半晌变了一种探究的口气,疑惑问道:“是晴晴吗?”
肖晴晴再次愣在了原地,声音有最初的疑惑,转为了清冷,“是,你到底是哪位,为什么会知道我妈妈的名字。”
“哦,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妈妈呢?”
肖晴晴在心里已经将对方的身份猜测了七八分,继续清冷着声音说道:“肖梅死了,你高兴吗?”
“什么!”
男人震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肖晴晴也是气愤地一把将电话挂断。
谁能料到,肖梅在临终前仍旧放心不下的还是她肖晴晴,可是肖梅怎么样也不会想到对方如今的态度。
肖晴晴可以什么都不要,心中五味杂陈,变得更加思念妈妈了。
心绪难宁的肖晴晴,在妈妈肖梅的床上静静躺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将整个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番。
肖梅的房间格局肖晴晴都没有动,在她的心里,肖梅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罢了。
至于归期仍旧是有始有终的,肖晴晴在等待一个下午,肖梅突然间推开门像她索要拥抱的时刻。
肖晴晴累的身体有些发虚,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儿没站稳。
拉开冰箱,里面的蔬菜都已经坏掉了。
好在鸡蛋还幸存了下来,便简单地下厨给自己煎了两个鸡蛋饼。
狼吞虎咽吃下,手边的手机变响了起来。
拿起一瞧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想也未想直接挂断。
现在的肖晴晴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待在属于她跟肖梅两个人的房子里,睡觉吃饭。
无关于世界,无关于肖晴晴的个人关系网。
现在的她直想与外界的一切都切断联系,没有妈妈在的日子里,她还没准备好怎么度过这一关。
半个小时之后,门铃被按响。
拜访的却是房东,一个已经有了五十多岁的市井男人。
常年来家里收房租的时候,总是拉着一张不变的冰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