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孙醒了。
被绑在旁边的李太医瞪圆了眼睛,那惊恐的模样不言而喻。
他明明亲眼看到小皇孙没气的,怎么就突然活过来了呢?
再一看纪云翎的眼神,他心里都跟着咯噔了一下,原本以为这女人所言是假的,却不曾想今日亲眼看到了一场起死回生!
王慕颜回过神来,对着萧涟瀛道:“殿下,快将耀儿抱过来,快啊!”
她焦急的催促了一句,萧涟瀛狠狠瞪了纪云翎一眼,将她甩到一旁,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起襁褓。
纪云翎靠在墙壁上,缓缓滑下来,额头上的汗水湿透了发丝,令她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一只手捂着脖颈,轻轻喘着粗气,她见到王慕颜眼角含泪,却一脸喜悦崇拜的对萧涟瀛说道:“殿下,耀儿没事,太好了,多亏了殿下及时赶到。”
听到王慕颜这般说,纪云翎气笑了,她抬起眸子冷声道:“今日在场的诸位应该都看清楚了,究竟是谁救的人!”
她的目光落在墙角的两个侍卫身上,那两个侍卫中的麻药不是很强,效果也在逐渐退去,慢慢能从地上爬起来了。
只是两人不敢去看纪云翎的眼睛,这种容易掉脑袋的事情他们这种小角色完全不敢参与。
王慕颜眼睛还在发红,她抽噎着道:“殿下,姐姐为何要这般说,刚刚她不是要对耀儿……”
声音压低了些,王慕颜的怀疑也引起了萧涟瀛对纪云翎的反感。
他冷哼了一声:“纪云翎,耀儿没出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是没将我儿害死,反而故意跑过来邀功吗?”
那边,已经有人将李太医从地上解决出来。
吐出嘴里的东西,李太医气的脸都白了,走到皇上面前径直跪下:“还请皇上给老臣做主,太子妃竟然绑了老臣……”
这一群人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都在指责纪云翎心肠歹毒,要害皇孙。
老皇帝眉头紧蹙,抬起头皱着眉看着纪云翎和萧无疾。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罪证确凿,另外一个当着他的面要害皇子,还真当他这个皇帝不存在了!
皇上心里虽然也很生气,可是却喜怒不形于色,谁也看不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纪云翎被两个侍卫上前从床上拖下来,死死的按在皇上面前跪下。
纪云翎挣扎不动,也不想白费力气,她声音清脆咬字清晰:“皇上,臣女无罪!”
“无罪?”
皇上语气带着一点疑惑,却不疾不徐的继续问道:“怎么个无罪法?”
萧涟瀛冷声道:“纪云翎,你还敢狡辩!”
王慕颜在旁边掉眼泪,小声呢喃:“贱妾比不上姐姐身份高贵,就连生出来的孩子也要低人一等,一出生就要被人欺负!”
萧涟瀛闻言,连忙伸出手臂将王慕颜抱在怀里,眼底的心疼显而易见:“慕颜,你别自惭形秽,你心地良善,要比这女人好一千倍一万倍!”
纪云翎无语望天,她眯起眸子道:“皇上,刚刚您所见一幕,并非是我要害小皇子,而是在给小皇孙治病,不然的话一个小娃娃罢了,我真想要杀了他岂非易如反掌?如今病因我已经找出来,可若是不将这过敏原找出来,小皇孙的病还会加重,还请您给我一个洗刷冤屈的机会!”
老皇帝见她在自己面前竟然一点也不紧张,将话还头头是道,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来:“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看你,能不能抓的住!”
纪云翎站起身,奔着小皇孙走去。
萧涟瀛眉头紧拧挡在王慕颜和孩子面前,好似看敌人一样瞧着她:“你还想怎样?”
纪云翎心里有一些不舒服,原身的情绪在心中作怪,她尽量将这感觉压下去,冷笑道:“虽然小皇孙如今脱离了危险,可并不代表就没事了,后续的治疗不能少,而且过敏的源头必须找到杜绝,不知道谁一直在照顾小皇孙,我有话要问。”
萧涟瀛一声冷笑:“这话你应该去问你身后那位才对,孩子会生病,罪魁祸首便是他!”
他抬起手,指着萧无疾的方向。
萧无疾面无表情,甚至没给萧涟瀛一个眼神。
纪云翎缓缓摇头:“不是清王殿下做的。”
萧涟瀛面容一沉:“这罪证在此,你说不是便不是了?”
纪云翎指着小皇孙,刚才她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原因有三,一是小皇孙身边从未断过人,就算有嬷嬷离开过一小会儿,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作案。二,他浑身疹子均匀,并无密集之处所以并非从肌肤之外染病。而第三,小皇孙口腔之中也未有任食物残渣与其他残留物,敢问清王怎么能做得到让小皇孙患上如此严重的过敏症?”
“这本太子怎么知道?没准是被人下了毒,你又不是大夫,你懂得什么!”
萧涟瀛咬着牙反驳纪云翎的话,眼神十分厌恶的看着她,谨防她再次扑过来靠近孩子。
纪云翎却是一笑:“你说下毒,那又是下的什么毒,李太医你看了这么久,知道吗?”
“额,这……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