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

一个偏僻的私人小诊所，佟心发出一声痛呼，已经一天一夜了，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快，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再用力。”

这话如同给了她力量一般，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啊！”

佟心感觉一股大力将孩子扯了出去，她感觉浑身一松，一股无法抑制的疲倦来袭，意识模糊之前，佟心只听到一个声音说道，

“是个男孩儿。”

她嘴角挂着欣喜的笑容昏睡了过去，却没有听到后面的话，“怎么还有一个？”

十分钟，小诊所的医生将两个孩子递给了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女人手上，

“是对龙凤胎。”

女人接过诊所医生手上的孩子，她没有问自己的女儿怎么样了，也没有看怀中的两个孩子一眼，转身抱着孩子出了诊所。

小诊所的外面，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等在那里，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连忙跑了上去，“两个孩子，还是龙凤胎，钱是不是能多给点？”

“多给你一百万，一共三百万。”

一个带着一丝嘲弄的女声从车子里传来。

“这件事情我不想任何人知道。”

“我知道，这两个孩子已经死了，您放心。”

……

一天后，佟心终于从无尽的黑暗中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她还是在那个狭小的诊所，看到身边坐着的人时，她眼里露出了一丝惊喜。

“妈……”

她还以为妈已经回去了，却还是在这里守着吗？

所以，妈妈还是关心她的吗？

看到自己女儿醒了，佟母皱眉道，

“醒了就回去了，哪有那么多钱让你在这里睡。”

“好。”

佟心有些吃力的坐了起来，她身下还是很痛，而且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不过她还是硬撑着下了床，家里的情况不好，妈同意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已经是很不容易，她不能再添麻烦。

“妈，宝宝呢？”

眼见自己母亲要走出小诊所了，佟心连忙问道。

佟母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死了。”

佟心闻言脚步微晃，连忙抓着门框让自己站稳，眸子里带着恐慌，她颤抖的说道，

“妈，你别开玩笑了。”

“我不会让孩子成为负担的，我不上学了，我以后都去打工，你不用担心养不起他的。”

听到她的话，佟母有些烦躁的开口道，

“谁和你开玩笑？”

“我给你说孩子死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不可能，你骗我，我不信！”

佟心声音拔高，带着一丝害怕和绝望，她都没有注意到佟母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

“妈，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求求你，将孩子给我好不好？”

说着，她再也坚持不住，缓缓的顺着门框跪坐了下去。

看着痛苦的哀求着自己的女儿，佟母眼里没有一丝的不忍，她冷漠的说道，

“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问医生。”

“我早就给你说了不要这个来历不明的孽种，你非不听，一定要生下来，谁知道那个男的有没有病，你也是个蠢的，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跟人上了床还怀了孩子，你简直是想要气死我。”

“我懒得和你说那么多，反正那小杂种一生下来就咽了气，为了这个，我还多花了钱，人家才同意帮忙将尸体拿去处理了，简直就是讨债鬼。”

“……”

后来佟母说了什么，佟心已经不知道了，她呆呆的跪坐在那里，灵动的大眼睛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灰败，身下的伤口裂开染红了地砖她仿佛也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孩子死了，她期盼了十个月的孩子死了，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