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是你写的,我也是你赶出去的,现在你儿子非把我拉回来,你生气冲你儿子吼,你吼我干什么?”
“你!!”裴夫人被她接二连三的话气的浑身发抖,伸手指着她你了半天没下文,瞧着脸色仿佛下一瞬就会厥过去一样。
曲灵筠偏头看了眼身旁的裴闵安,拍了拍袖子冷着脸道:“尊重是相互的,这桩婚事也不是我求来的,我不欠你家什么,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可不是被人羞辱还委曲求全的性子。”
“现在就给个准话,这事儿到底怎么解决。”
她也不在厅中站着了,索性扭头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就这么挺着脊背满脸冷然。
在她残存不多的印象里,原身是很喜欢裴闵安的,虽然大婚当天连人都没见到,但是一个媳妇该做的她一样没落下,便是性子有些钻牛角尖,可在伺候婆婆上真的是挑不出毛病,可是裴夫人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做的再好也没个笑脸,不仅大小事非得刁难一下,便是出门在外也从不给原身留一点面子,半点不存在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
裴老爷去世的早,上头的长辈一个也没有,整个裴家若没有裴闵安在,真就是裴夫人一个人呼风唤雨。
当年裴家式微,裴老爷娶了商户女的裴夫人,有了裴夫人娘家财力的支持裴家这才勉强维持住了底蕴,一直到裴闵安出生,裴家这才开始慢慢变强。
非世家贵女出身的裴夫人眼皮子不是一般的浅薄,往些年有裴老爷压着倒还好,自打裴老爷去世以后裴夫人就彻底放飞自我,那嚣张跋扈劲儿满姑臧城无人不知,只是碍于裴闵安武安君的身份不好发作罢了,但一个个打心底里都瞧不起她。
可偏生裴夫人半点眼色也无,硬是看不出来,还当那些不愿意搭理她的人是自知攀附不起她。
对于以往的那些记忆,曲灵筠简直头疼,无数委屈怨愤尖利的情绪充斥大脑,要不是二十多年的良好修养,这会就不是裴夫人跟她拍桌子了,而是她直接甩脸子走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曲府那头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搞。
但是这个气,也是万万不可能再受的。
“反了天了你!来人啊!还不赶紧把这个贱人给我扔出去!”裴夫人一张脸都快气成了猪肝色,尖着嗓子嗷嗷叫。
曲灵筠回敬她一个白眼,直接站起身一甩袖子,“用不着,我自己走!”
“够了!”
陡然一声沉冷低喝让大厅霎时一静,正要往外走的曲灵筠脚步一顿,下意识一哆嗦。
她是不是做的过分了?裴闵安不会要跟她算账吧?要是他要她给裴夫人跪下认错怎么办?
“母亲,不论如何,玉贞是陛下亲自赐婚,是儿子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亦是我裴府的当家主母,儿子并未休妻,此事休要再提。”裴闵安如磐石般稳稳站在原地,神色古井无波,语气亦是毫无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