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男人就这么在茶馆里等周永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
似乎跟我一样,碰上了什么麻烦事。
直到晌午,周永昌终于出现了。
这个中年男人在看到周永昌之后,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立马就扑了上去。
他抓住周永昌的手臂,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眼眶充盈着泪水,苦苦哀求道:“周先生,您可算忙完了,救命啊!”
周永昌不慌不忙,让他先起来,问他出什么事了。
“周先生,都是我自作自受,上次没有听您的话,现在事情更加棘手了,求您再帮帮忙,出手救我一次吧!”
“您要是坐视不管的话,我恐怕没几天活头了!”
周永昌眯了迷眼睛,又重新坐在藤椅上,悠哉悠哉地荡了起来:“呵呵,之前我已经点拨过你,你自己不听,现在不是光点拨就能解决的了,你另想办法吧。”
中年男人一听这话,哪还憋的住泪,直接哭了起来。
“周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可算知道您老的神通了,再最后帮我一次吧……”
说着,中年男人将一张银行卡,塞进了周永昌的手里。
“周先生,还请您原谅我之前的无知无畏。”
周永昌倒也没有推辞,默默地将那张银行卡收了。
虽然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但这中年男人既然拿得出手,里面肯定有一笔不菲的金额。
收下银行卡之后,周永昌立即从藤椅上站起来,嘱咐我:“你把店给我看好了,现在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柜子里的东西,不要乱动。”
我一听他要走,甚至比这中年男人还慌。
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岂不是跟在家没两样?
临出门前,周永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跟我说话。
“你不要慌,晚上十点之前,把茶馆关门,千万不能超过十点。”
“另外,你睡觉之前,在屋子里点一只蜡烛,如果蜡烛灭了,你就躲进棺材里。”
“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或者谁喊你,你都不要再出来了,听懂了么?”
我点点头,周永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虽然他交代了我这么多,但他不在我的身边,我还是有点慌。
人真的很奇怪,刚刚我看到他用短刃,还对他抱有警惕之心。
现在,我又不得不依赖周永昌。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就匆忙把茶馆关门,然后回到了他给我准备的房间里。
令我发毛的是,这间屋子里除了桌椅板凳床以外,还有一口棺材。
这口棺材被刷的通体发红,可能是用什么血刷的,隐约能闻到血腥味儿。
而且,这口棺材距离床没多远,靠着一口棺材睡觉,实在让人心生恐惧。
刚躺下,我就感觉到不对。
周永昌说过,让我睡觉之前,点上一只蜡烛,如果蜡烛突然熄灭了,就让我躲起来。
蜡烛在历史上,已经有了上千年的历史,直到现如今有些地区都依靠蜡烛来照明。
但点蜡烛,也是有说法的。
喜事上,人们会在拜堂桌案前,点燃两只红蜡烛,代表喜庆祥瑞。
白事上,人们会在灵堂桌案前,点燃两只白蜡烛,代表庄重肃穆。
除此之外,蜡烛还有很多种说法。
譬如,子孙为已故先人守夜时,或者死者头七回魂之时,都会点燃七只蜡烛,为其引路照明。
不管怎么说,白蜡烛出现在白事上比较多,平常使用是忌讳的,比较晦气,不吉利。
可周永昌留给我的,就只有白蜡烛。
可万一,蜡烛是在我睡着之后,灭了,又该怎么办?
会不会发生什么惊悚的事情?
我一咬牙,心想干脆直接躲进棺材里睡觉算了!
这样即便睡着了,也不会担心什么。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愤,我蹑手蹑脚地推开棺材盖,钻了进去。
棺材不是空的,里面还躺着一个扎纸人。
它体型和我差不多大,额头上贴着一张符纸,七窍被血封住,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红色纸糊的衫马褂。
这应该就是周永昌上午忙的事情。
封住七窍的血,是我的血。
这套喜服,应该也是从我手里拿的那套喜服。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但应该不会害我。
我将棺材盖留了一个小缝通风透气,便清除心中的杂念,闭上眼开始睡觉。
一直到十二点,都没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我也逐渐放下了戒备。
正当我要进入梦乡之时,立在桌子上的那只白蜡烛,突然熄灭了。
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