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中一片欢声笑语,宾客交谈甚欢,前院是一片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景象,让人羡慕。
而后院里一处偏僻院子里却是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嘶——” 蜷缩在地上的少女悠悠转醒,黝黑的眼睛打量着四周,对于陌生的环境有许些疑虑,她只记得自己去后山祭拜师傅,却不想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顾熙南伸手摸了摸脑袋,好家伙,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只有她给别人开瓢的份,头一次被别人开瓢,别说,那人胆子不小。
看着周围这破败的勉强还能看得出这是一间屋子的地方,她倍感头疼,这样的地方也能住人?狗都不住这样的地方吧。
顾熙南站起身来,想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时,脑子里传来一阵剧痛,一堆陌生的画面在她脑子里浮动,这是原来顾熙南的记忆。
她静静的看完了这些,一时不好说些什么,不知道是说原主太懦弱还是那些人太过分了,她对着天空许下诺言:“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就一定会替你报仇,那些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话毕,天上的一颗星星闪烁了几下,像是回应了那句话。
顾熙南刚说完就听见院子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似乎来了不少人。
”那个废物呢!本小姐大驾光临,她不出来给我磕头吗!“说这话的是一位身穿鹅黄色锦衣罗裙,一身金银珠宝的少女。
站在一旁的小姐们一听,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奉承。
“没准她怕污了你的眼,在里头跪着呢。”
“她那种废物还好意思活着呐,我要是她早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
"要说撞死,她可不就是‘撞’了?"
率先开口的是同她玩的好的姐妹,李可欣听她们这么说那个废物,心里好不得意,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废物死了没有。
“来人,去把这门给我踢开!”
使唤小厮把院门踢开,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在里面听了个一清二楚的顾熙南冷笑了声,我还没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到时自己跑来了,也好,省得我一个一个亲自去找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出去了,一出门,刚巧迎上了那群人。李可欣一心想这看那废物死没死,冷不丁的冲出个人来把她吓了一跳。
本以为是个不长眼的丫鬟:“哪里来的贱皮子,没长眼睛啊!看见本小姐还不让路!”说着就要动手了。
她被李可欣这番发言弄的想笑:“我倒是不知道妹妹你竟是如此的瞎,连人都看不清了。"
顾熙南这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她脑皮一炸,怎么回事?她不应该死了吗?那群人怎么办的事?真真是不靠谱。
毕竟在李可欣的观念里顾熙南早就是个死人了,现在顾熙南冷不丁的蹦出来了,让李可欣不由得一阵心慌。
不过她也就慌乱了一下,马上就接着嚷嚷:“你一个废物敢这么跟我说话,平日里挨打挨打挨的不够吗!
顾熙南就看着她的脸色就跟唱戏的一般变了又变,有趣极了。不过说她是废物?这她忍可不了,她这人呢一向都是能动手就不懂口的。
众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动的手,隔了那么好几米的距离,她一瞬间就到了眼前,两三下就解决了顾可欣这么个弱鸡。
跟在后头的那群小姐妹们就看见顾熙南不知道是怎么在一瞬间到了顾可欣面前的,没两下就一脚将李可欣踢飞了出去。
“嘭——”
她这一脚的力道可谓是不小,生生将李可欣踢飞了好几米,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嘭的砸向地面,激起了一阵尘埃。
“妹妹你还真是不小心啊,我不过是腿麻了活动了两下,你怎么就摔了呢。”
趴在地上的李可欣哪里还有什么小姐模样,头发散乱,衣衫破了口子沾了灰,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周遭的小姐们看着她这不同寻常的懦弱,胆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强者的气势,不过也就是感觉而已,顾熙南是个废物这件事早已深入人心。
“天啊,这个废物莫不是傻了?”
“她哪里是傻了,明明就是疯了!”
一时间顾熙南疯了的消息就在这一圈人口中坐实了,除了这般意外,早有小斯儿去前院禀报了,太尉府最受宠爱的小姐弄成这样,不知道老爷会有多生气。
破败的小院子第一次这么热闹,吵吵嚷嚷的,不过片刻,刚刚跑去前院的小斯就回来了,后面跟着满脸怒容的太尉——李文志
这要说玉澜国女婿里混的好的,一定非李文志莫属了,当年的一个穷书生,来京赴考,靠着一张脸和会说话的嘴,迷的将军府的大小姐晕头转向的。
镇国将军府大小姐顾清扬当年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女,容貌身世才学样样都是无可挑剔的,多少媒人上门说亲,皆是失望而归。
本以为顾家大小姐最后极有可能会嫁入皇室,或是选一名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却不想李文志入赘进了将军府,当了上门女婿。
李文志一进院子就看见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女儿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看见他进来李可欣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拉着丫鬟的手站起身来冲他告状。
“爹——这丫头疯了,她居然敢打我!你赶紧教训教训她!”
李文志看了她几眼,微微撅了撅眉:“怎么搞的这幅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还不赶紧回屋收拾收拾!丢人现眼。”
李可欣见自己的父亲不先处理那疯子废物,反倒嫌自己丢人,顿时就觉得委屈:“爹,今天这样重要日子,她这帮作为明摆着就是不把宁您放在眼里啊!”
李文志最听不得这话,本来也就打算让这废物长个教训的,现在他倒是改主意了,今天这样的场合她弄的这里一团乱,人多口杂的万一要是传出去什么,让他这脸往哪搁。
他转过身看着这大女儿,他竟然觉得陌生,被她的目光注视竟让他觉得畏惧,就像当年的他第一次见顾老爷子的时候,这废物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眼神了?
不过转眼他就忽略了这份可笑的畏惧和微妙的怪异,不过是个又傻又疯的废物罢了,再说了,哪有老子怕女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