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里,北风呼啸而过,仅有的两扇窗户都遮挡不住凛冽的寒风。
“小哥,你说娘死了没有?”
“不知道。”
小小年纪的宋皓紧紧的拉着妹妹,挪蹭到了花姒锦身旁。
他伸手轻轻的推了推躺在炕上闭着眼睛的娘亲。
他不敢说话,因为在这里只要惹到娘之后,他们兄妹就会挨鞭子,被带火的木棍烫……
炕上芦苇席上躺着一个女孩,粗布棉衣已经浆洗的发白,身上轻薄的棉衣已经被一道道伤痕划破,露出乌黑的棉絮。
花姒锦眉头紧锁,松软的席梦思大床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生硬,隔的自己浑身上下酸痛,这些伪劣的商品什么时候才能剔除干净。
她熬了一夜看了一本古言小说《我的孩子是大反派》,心里正在为大反派得到应有的下场感到庆幸,怎么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难道熬夜眼睛出了问题。
努力冲破满眼的黑暗,终于迎接到了眼前的一米阳光。
啥情况?破落的房屋,房顶上的蜘蛛网被风吹的左右摇摆。
看见娘亲醒来,男孩立即把女孩带离身边,和她形成安全距离,就好像眼前的女人是个会吃人的老虎一般。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床边?”花姒锦只开口问了一句,就感觉嗓子哑冒烟的难受。
两孩子发愣了一下,男孩开口战战兢兢回道:“娘我是宋皓,这是妹妹宋佳。”
啥?这名字怎么这样耳熟,这不是昨晚熬夜看的古言小说里的大反派兄妹??
兄妹俩儿时就被后娘虐待,鞭子抽,带火木棍烫,还把他们关进小黑屋……
后来他们在这样黑暗的背景下长大,性格异常的扭曲。
小哥宋皓成了富可敌国的奸商,被人买凶杀死,落的身首异处的下场。妹妹宋佳,拾起棍棒从武,成了投敌叛国的女将军,最后被五马分尸,落的暴尸荒野的凄惨下场。
那自己岂不是是那个心黑手狠的黑寡妇,他们两个大反派的恶毒的娘亲?
“喂,你俩别哭了!”
宋皓看见眼前的花姒锦又重回以前的暴怒性子,吓得赶紧搂着笑笑小心翼翼求饶,“娘,妹妹担心你,你别打她。”
花姒锦闻言心里苦笑了一下,想想,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是古代的花姒锦,是个杏林村的寡妇,两孩子恶毒的后妈。
之前的花姒锦在没人的时候,轻则动手打,重则动手掐,专门掐在孩子大腿里子,恶毒到了极点。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两个小包子已经三岁多了,听着对话,还不算失了本性,那就让自己好好的把他们教育一番,将来做个正直的好人
“娘,妹妹不哭了,您不要生气。”
懂事的宋皓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想要说服花姒锦不要动手殴打妹妹。
花姒锦被她的话气的笑了,“你看我现在浑身无力,还能打的动她吗?这顿打留着以观后效。”
宋皓听不懂什么叫以观后效,只知道她话里说的留着就是以后加在一起的意思。
只要现在不打,让他做什么都行。
小短腿跳下炕,从屋外水缸里舀来一瓢水,“娘,你快喝水!”
花姒锦听了,这么点孩子就为了自己不打妹妹,这般讨好自己,以前的花姒锦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虽然不能立马接受事实,但是看着两个瘦弱懂事的孩子,心里稍稍有了安慰。
至少这一世不再是孤单一人。
伸手刚要接过儿子手里的破瓢,就被外面来人一下子打掉在地。
破瓢本就碎裂,这一打不要紧,真的掉地摔成了八瓣。
“贱妇,你给我们老宋家丢人现眼还不够,竟然还有脸喝水?”
花姒锦怒目而视,被打了一愣,才想起自己一身的伤全拜这公公所赐。
眼看到手的救命水就这样被打翻,
抬眼一看,竟是老公爹宋怀德。
之前欺压自己没男人,是个寡妇也就罢了,竟然为了一个地痞流氓周青调戏自己,不敢对人发火,竟把自己打的半死。
真是外面怂货一个,家里横的主。
如今皮囊之下,已经换了一颗七巧玲珑心,再被他欺压就对不起自己穿越一场。
“爹爹这是做什么,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怎么还不罢休,你还想让我怎样?”
宋怀德有点纳闷,今天媳妇的语气怎么不一样,竟然敢公然质问自己。
“老头子,人死了没有,赶紧的那边来人了,催着要把孩子送过去呢。”
宋李氏边走边念叨,走进屋里一看,儿媳竟然活了。
吓得她赶紧缩脚捂住胸口,若不是自己老头子在,她还以为花姒锦诈尸了。
“娘这是啥意思?等我死把两孩子一卖,一了百了吗?”
宋李氏有点胆小,被儿媳质问,有点心虚,挪蹭着往老头子面前想让他给自己解围。
“你这不是也不喜欢她们两个,老大也不在了,正好给你减轻负担,那边都谈好了,一个二两,等把她们卖了,刚好给你找个郎中瞧瞧。”
花姒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道:“爹爹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响,卖了孩子给我看病,真是说的冠冕堂皇,当初爹下手的时候怎么不心疼银子,现在轮到要卖我的孩子来看诊,告诉你们,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