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两个人分工明确,开始打扫。
不一会,就将原本脏乱的店铺改头换面。
陈芷如还不满意,拿着一块抹布浸湿,就站上椅子去擦拭高处的柜子。
店铺的窗子大开,店内亮堂一片。
凌晋不经意间回头看见她的动作,皱着眉走过来:“我来吧。”
“不用了。”陈芷如扶着雕花的柜子拒绝。
凌晋欲言又止,他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神情不自觉就有些复杂,半晌没有动作。
“对了……”陈芷如要回头的时候,他立即移开目光,没让她察觉到异常。
陈芷如自然开口:“你能帮我去打一盆水吗?”
“嗯。”凌晋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个字,转身就走。
陈芷如继续做手上的活,发现一点墙壁上有黑漆漆的油渍后,更家使劲的擦洗,丝毫不在意脚下椅子,正随着她的动作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等到她察觉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这张椅子年久失修,经过她这么几番折腾,没再坚持住,裂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周蔓延。
陈芷灵敏察觉到不妙,本想跳到地面,谁知她低估了这具身体的笨拙程度。
这一下,反而让她跌向一边。
“啊!”她惊呼。
“砰——”
身后有什么落了地。
端水回来得凌晋瞳孔放大,丢掉盆迅速冲过来。
风声从耳边掠过,下一秒,满心以为自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的陈芷如,却被一双斜伸出的大手接住。
凌晋搂着她摔到地面,闷哼了一声。
陈芷如蒙了一瞬,立即回身去看他,着急开口:“没事吧?”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体重,这么砸在了一个人身上,再怎么结实也不够受的。
“没事。”
凌晋调整呼吸,极力忽视背部和地面撞击的疼痛。
陈芷如发现他的唇色苍白,不放心的询问:“我带你去先去医馆看一看吧。”
“不用了。”
凌晋脸色稍缓,本要说什么,伸手的同时声音却戛然而止。
两个人的目光无声对视。
陈芷如刚才只顾着他有没有受伤,没曾想,两个人暧昧的姿势——
眼下她正趴在他的胸膛上,身体亲密接触间,她甚至可以察觉到他的呼吸发生了变化。
暧昧不知从何处生出,谁也没有动作。
外面人声喧闹,这里却像另外一个被隔开的世界。
凌晋反应很快:“刚才端的水撒了,我去重新端一盆过来。”
陈芷如像被烫到一般从他身上起来:“我……”
“我去端水。”凌晋果断朝外走。
他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宽大,可是陈芷如却眼尖的发现,他的左耳正泛着淡淡的粉。
陈芷如:“……”
看来她的确应该加快速度赚属性包减肥了。
刚才那一下,一般男人说不定已被她砸出来内伤。
也幸好是凌晋。
这个意外仅仅是一个小插曲,凌晋回来后,两个人皆是像什么也没发生,合力将店铺收拾好。
转眼到了开业的那天。
凌晋没有参与太多开店的事,开业这天也到了中午才来给她送饭。
一进门,他的脚步却略略顿了顿。
“你来啦。”陈芷如起身迎他。
凌晋将饭盒放下:“怎会这样?”
今天这里新店开业却门可罗雀,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好开头。
他来之前,陈芷如一直在无所事事的看路人,漫不经心道:“新店开业时总是难的。”
凌晋本在将饭摆到桌面,闻言撩起眼皮看他:“不远处也有一家首饰店,据说开业那天,城里的街坊邻居来了六七成,招了十个伙计也不够用。”
这是在反驳她,说新店开业时难得有生意的话。
陈芷如罕见的沉默了一会。
凌晋本不高兴她出来开店铺,这时倒给她出谋划策。
“可是东西价钱太高了?”
“不是。”
陈芷如回答的很快:“说来话长。”
凌晋不懂做生意的事,不过倒是很乐意洗耳恭听,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陈芷如道:“我开店之前,事先去调查过城里首饰店东西的价格,按理说,我和他们的价钱应该不相上下。”
“那……”凌晋适时的委婉:“怎么会这般?”
陈芷如坐下吃饭:“总的来说,他们不信赖我这初来乍到的小店,加上价格相差不大,他们更愿意去熟悉一些的店铺,也是情理之中。”
凌晋默不作声替她倒水。
“不过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陈芷如咬着筷子,笑的时候,眼中划过狡黠。
这些问题都可以用一个办法来解决——降价。
这套方法在现代好使,在古代的效果定然也不会差。
隔天,陈芷如就亲自到木匠那儿订做了一个足够吸睛的牌子。
木牌要一段时间才能好,这些日子陈芷如依旧开这铺子。
本想是打发时间,观察观察客流,却意外听了自己的八卦。
“……”
那些人坐在对面对着门口指指点点,刻意压小的声音却足以让陈芷如听见。
“唉,我就听说这家店风水不好,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否则怎会一直没生意。”
“我也是这般想的,啧啧啧。”
“我还听说呢,店里风水不好会影响到卖的东西,可要和我那些姐妹说一说不能来这买东西呢。”
“……”
几个妇女你一言我一句,竟连陈芷如走到她们眼前也没有及时发现。
说的最欢的妇女不经意抬头,吓了一跳:“哎呀,吓死人了,怎么鬼似的没有声音。”
陈芷如危险的眯眼睛,开门见山道:“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些的?”
她本来想再差也不应该每没一个客人,现在才总算摸到了一点尾巴。
“关你什么事?”那个妇女一脸不爽,“呸”的吐口水:“大白天的出来下人,我看别人说的就是真的,你这店就是风水不好,不如赶紧关了铺子,回去好生做农活去。”
陈芷如懒得和她废话,随手拿出一个精致的簪子:“可以说了吧?”
妇女的眼睛一下子黏在了簪子上,一伸手就想拿,却被陈芷如给避开了。
她恶劣的笑:“想要?那可得先告诉我,你从哪听到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