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彦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至少有200斤的女人,她提着两只鸡看起来就颇为高兴。
女人朝着吕父行了个礼,“这是我父亲帮我准备的礼物,希望能够获得您的喜欢。”
吕父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就是村长的女儿吗,我的确很久没有见到过你了。”
“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作为一个小姐怎么可以一直出门,所以我一直都是呆在家里的,吕伯父。”
吕文彦此时面对眼前的人反而不好说得太露骨,但他又怕自己说的不够明白:“我已经有了阿湘,不准备再娶一个女人,请你见谅,谢谢你的厚爱。”
儿一下子愣住了:“你要娶那个低贱的侍女?”
她有些抓狂,手中的鸡也落了下来,接着冲天而起,在整个院子里到处乱飞。
“我请你们一定要自重,阿湘不是什么低贱的女人。这位小姐,我和你并不认识,我不准备和村长一家结亲,请你们不要误会。”
吕文彦头疼的看着那些鸡开始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啄食葡萄大声说道,他一下窜到院子里将那两只鸡抓到,接着用绳子将翅膀捆扎起来。
吕父也咳嗽一声:“村里有不少青壮,他们都会很乐意求娶,请不要再缠着我们家彥儿。”
月儿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退出了屋子,她一把抱住吕文彦的胳膊:“阿彦,你们不要骗我,我们一起长大,我父亲是村长,你家又是这样的富贵人家,整个村子除了我没有人适合你。”
吕文彦被她抓的心烦,只好朝一边躲开:“你要自重,不可以再这样了,我和阿湘是父母之命,也是我自己愿意,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他往后靠了靠不愿意让这两百斤的月儿真的靠近她,万一这女人执意和他纠缠有出去乱说,自己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这时吕母已经走了出来,她虽然在吕家颇受尊敬其实并没有见识过月儿一家这种死缠烂打的手段。
可是想到儿子,她还是站了出来,她一下翠走到月儿面前:“请你快快离开吧,我家并不欢迎你,为了你自己以后还能嫁得出去,只要你现在立刻离开,我们吕家不会在外面了乱说什么。”
“如果你还是要纠缠,我可就不客气了。”吕母大声说道,接着让吕文彦将两只鸡塞回月儿手中。
然而月儿根本不接那鸡,她冲着一旁的阿湘大声喊到:“是你,你这个毒妇在文彦耳边吹风,你这个嫉妒我的毒妇!”
她说出来的话格外狠毒,一旁的吕母难以忍受,一下扇了这月儿一巴掌:“如果你再在这闹腾,别怪我们给你送去县衙。到时候你父亲头上的村长之位恐怕都要不保,不要忘了我们家是给上面的大人物送葡萄的,可不是一般求助无门的普通乡民!”
月儿刚要继续说话,她那躲在暗处的村长父亲又冲了回来,“月儿,我们回家去,这吕家不识好歹,这笔账我们以后再算。”
“爹,你帮帮我,”村长的女儿本来以为自己父亲会劝说吕家父子,没想到父亲却是要她回去,这和他们之前说的根本不一样。
而村长此时后怕不已,他本来以为是自己过于唐突吕家父子才会拒绝自己,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真的出面的时候一样不行。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得罪吕家的下场,他虽然是个村长但又怎么能够和吕志峰比,吕家可是和县太爷都是同窗。
一想到自己村长的位置可能因为愤怒的吕家而失去,他一下心虚起来,如果这场婚事不能成,也不能和吕家成为仇人。
他拉着女儿,只是女儿在家的身板实在是太大,他一个干瘦小老头儿根本拉不动。
知道父女俩好不容易出了院子,吕文彦一下关上大门。村长和月儿顿时被关在门外。
村长失落地站在一边,忽然吕文彦又开了门,就在月儿想要冲上去的时候,吕文彦将两只月儿带过来的鸡扔了出来。
月儿被两只鸡砸在脸上:“文彦,这是两只母鸡,可以生蛋的岂不比那只会吃白饭的侍女好。”
她喃喃着,不懂为什么会被拒绝,从小到大在这村子里身为村长之女的她从来没有被拒绝过。即使是后来再也没有出门也是以名门闺秀为榜样,自己不出门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吕文彦会拒绝。
白来常氏到来婚事即将进入下一步的喜悦被村长妇女上门而打破了。
吕父吕母沉默着回到屋子,阿湘的母亲常氏骂骂咧咧着竟然晕了过去,由阿湘阿梓姐妹扶着回到了刚准备的房间。
“大哥,要我说其实村长家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坏人。”这时二叔跳了出来,“你们今晚这样的一顿闹相当不给村长面子,恐怕会和村长家结仇。”
吕父拍了一下桌子:“有这样上门逼婚的人吗,如果不是我吕家,如果换成一个难以反抗的家庭,今天我们是不是就要把阿湘赶出去?那可是我们自己选出来的儿媳。”
他声音沙哑,显然也是气的不轻,只是想好常氏母女都不在大堂,否则阿湘又要伤心自责。她原本就对于自己侍女的身份竟然配了主人家而不自信,现在这个时候被人当场指着自己不配。
阿湘怕是不好过。
吕文彦气鼓鼓地走来走去,只觉得自己心里憋屈,他还是第一次被人上赶着娶妻,村长也不知道怎样的自大,竟然想要自己娶他那块两百斤的女儿。
“你快坐下吧。”吕父被儿子转得头晕忍不住说道,“你最近就不要出门了,赶紧去看看阿湘他母亲怎么样,回来跟我说要不要去请大夫,别还没有办喜事,却气的生了病。”
吕文彦闻言立刻停下应了一声,去了常氏所在房间。
这边吕二叔还在嘀咕:“要我说我们要不要明日去和村长解释一番,这以前都是好言好语的,可不兴给吕家招来一个仇人。”
吕父斜了他一眼:“这事又不是我们上赶着的,我们去找他们岂不是心虚?在这村子里我行得端坐得正,你在外经商多年,怕输出一点血性都没有了。”
“嗨呀,我一个行商的需要什么血性,我只需要银子。”二叔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又品了一口酒。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吕父回头看了自己弟弟一眼,“我一直没有直说,但是你这次回来可不比以往。你平常就是个张扬喜爱炫耀的性子,这次回来竟然穿的朴素,是不是你那生意出了问题?”
吕二叔刚送进嘴里的花生米这个时候被喷了出来,“大哥,你别瞎想,我那生意...还好。”
吕父看着弟弟这个样子反而更加怀疑他出了事:“我也不逼你,你只要记得出了事随时可以回来就行了。”
“好。”
吕父忽然回头:“我那侄女真的去了她外婆家了?”
吕二叔看着眼前的大哥,连忙说道:“对,那孩子给她外婆接去了,这回家太远,大哥不要怪她没能来参加彥儿的婚礼。”
“只要我这侄女没出问题,来不来参加婚礼又有什么关系。”
吕父略微放心了一些,不管这吕二叔是不是有事,至少这侄女应该是没有事情的。
这时吕母从屋外走了进来,她叹了口气,坐下,“本来好好的日子过着,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冲,早知道应该和那佛庙里的大和尚问一问。”
吕父虽然和妻子一块去的佛庙实际上却不是很信这佛陀,要是真的有灵这佛陀为何不保佑这大宋百姓?
他喝了口水:“这些事情多说无异,不如尽快操办彥儿的婚事,等他成婚,就要想着两个小儿了。”
他说的两个小儿自然是家里的双生兄弟吕文德和吕文杰兄弟,这两个小家伙一早被哄着睡下,没有见到家里今晚的混乱,否则怕是要我吓得不轻。
吕父一下又想起那个如同巨人一般比自己长子吕文彦还要硕大的月儿,只觉得自己头开始疼了起来,要是她当时真的不管不顾闹了起来,怕是真的要出事。
到时候不管是吕家还是村长家都要两败俱伤。
“文德文杰我这两个宝贝倒是好孩子。”吕母眼神变得慈祥,“文德虽然调皮但是对于读书颇有天赋,文杰虽然还没表现出什么却非常乖巧。”
吕父咳嗽一下,“你还是不要抱那么大的希望,吕文彦小时候可比现在不凡,我以为他是这胶县的天才呢。”
吕母瞪了吕父一眼吓得丈夫低头喝茶,“彥儿那时候学什么都快,不管是说话还是认字就是你教他背书他都是最快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一旁的吕二叔赞同道:“我那时候以为我们家要出一位少年宰相甘罗那样的人物,可是渐渐彥儿就不喜欢读书了,什么也看不下去。倒是身子骨变得很好,这孩子长着长着朝着将军的方向去了。”
吕父听着弟弟和妻子渐渐歪了话题,他却想到了吕文彦的前途问题,这件事还没有告诉吕母。
想到吕母将吕文彦当作心肝宝贝一般,让儿子去习武的事情恐怕又是一场争论。
在吕家为了长子吕文彦的婚事头疼的时候,金巧儿半夜从梦里醒了过来。
她...做了一场春梦。
这真是不可思议,原本经历了夏庄的事情之后,金巧儿以为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再想着自己的婚事,可是如今却忽然做了这样的一个梦。
这实在是让他觉得羞耻。
她想了想自己梦里的内容,只觉得自己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她竟然梦到了金店和她一起被劫的吕文彦。
在梦里她重新回到了帮吕文彦包扎的场景,吕文彦上衣被她扒开,她小心的给这个男人包扎伤口。
梦里的场景极为详细,原本在那个场景下金巧儿已经忘记的细节在梦里一一呈现出来,吕文彦腰上的温度,他的眼神,那些鲜血。
等到醒来的时候,金巧儿只觉得自己出了一场大汗,她招来侍女菲儿打了一盆水。
小心的将手抛在了冰凉的水里,这让她逐渐清醒过来,虽然自己脸上的热度仿佛让她回到了当时的现场。
让菲儿重新回去睡下后,金巧儿自己也躺在床上,窗前飘起的纱帐被她抓的紧紧的。
想到吕文彦健壮的身体,金巧儿再次痛骂了自己的不要脸,然而那个人声音似乎挥之不去。
等到天亮的时候,金巧儿没有继续在床上躺着,今日父亲就要去解决关于夏庄的事情了。
赶快解决这件事情吧,让自己重新获得自由。
刘老爷也是一早就起了床,考虑到今日要去收拾那夏庄,刘夫人也是一脸不忿地坐在一边。
“女儿,爹有话要跟你说。”刘老爷一见到金巧儿连忙招呼道。
金巧儿向父亲行了礼:“您说吧,巧儿听着。”
“夏庄的事情,你和你娘呆在府上罢。”刘老爷看了一眼女儿又回头望着妻子,他拍拍刘夫人的手,“夏庄怎么说都是外男,让巧儿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
金巧儿咬牙:“爹爹,我不甘心。我想要亲自看着夏庄下地狱!”
吕老爷眼见女儿的样子,小声说道:“你这个孩子一直是个直率性格,你小时候有谁惹到你当场就打回去了。只是这件事在你以后的生活中只是一件小事,为父是不希望你有太多执念。”
“孩子,在家里陪你你娘,等爹爹回来。”
金巧儿握着拳头身体有些颤抖,良久她叹了口气,“的确,父亲说的是对的。女儿只是气不过,气不过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要被人这样算计。”
一旁刘夫人走了过来,她轻轻抱住女儿,“巧儿,娘也是恨得一晚上没有睡着,只是这件事就交给你父亲去办吧。仇啊恨啊,这些都交给这些男人去办吧。”
“我的女儿你只要健康喜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