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朵来不及上去关门,便见浓浓的黑雾涌了进来,从门缝里一股一股的往地上蔓延,逐渐在她面前堆出一个人形。那黑雾一动,露出一张清隽俊逸的面庞,是红奚!
那丹凤眼慵懒而又惑人,幽蓝的瞳仁透着邪异的光芒,他依旧是温柔地笑道,“朵儿,你怎么这么迟才开门?”
虞朵后退了两步,双臂环住了自己,“你是谁?为什么要假扮成红奚的样子!他从来不会这么叫我的。”
那假红奚神色一冷,又露出一个笑容来,“那他是怎么样叫你的呢?好妹妹?”他声音越来越尖,仿佛带了钩子一般挠人,虞朵听到那声音神思又是一阵恍惚,但她很快从中清醒出来,神色愈发警惕。
那黑雾涌动,逐渐变了个模样,正是红易,他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话语却格外阴厉,“不过是个练气期的小丫头,竟然接二连三从我的迷心术里清醒过来,你的身上有什么秘密呢?”话音刚落,他伸手就是一掌直冲虞朵打来。
虞朵闪身躲过,但屋内躲避空间太少,很快她脚下就被黑雾绊倒,直接摔到地上。
红易手中祭出一个匕首,摇了摇头道,“身手灵活,但可惜命不长了。”
虞朵见那匕首上还隐有异色,显然有剧毒,心内不甘,“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也说了,我只是个练气期的小修士,有哪里妨碍你们了吗?”
红易手下一停,微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情郎,红奚,他死了。”
虞朵心头大震,动作也略缓了缓,险些被他新手一刺扎到背上,狼狈地滚落在地,她咬牙道,“你少来胡说!定然是抓不到红奚,所以才拿我当饵,想引他出来是不是!”
红易却故意放慢了动作,仿佛乐于欣赏猫抓耗子的乐趣,“不不不,我可以是亲眼见到,他被天火点燃,直接烧成了齑粉。”
明知红易是故意说话扰乱她心神,可是,红奚,他怎么会,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呢!
虽穿入修仙文,也知道生死乃常事,可是为什么他也会……
虞朵面上悲戚至极,但下一刻却丢出一道符箓,引爆一道电光直接砸在红易身上,是天雷符。
红易不防硬挨了一下,他脸色一下阴沉起来,“本想让你多活一会儿,但是到现在红奚还没有出来救你,看来是真的死透了,我就说,老祖不过是白担心,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说罢只见他身上灵气涌动,半边脸上爬出了奇怪的花纹,周身黑雾缠绕,整个人愈发鬼气森森。
虞朵被那黑雾逼的退无可退,看红易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别怕,我这就送你去黄泉路上同他作伴!”手上动作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她面前,她根本来不及躲避。
泛着奇异青色的匕首势如闪电般扎眼袭到面前,下一刻却是狠狠刺在了一层透明的屏障上,无法寸进。
虞朵手里捏着一张已经撕开的铁甲符,脸色铁青,幸好提前撕开了铁甲符,否则光以她反应,根本躲不过!
红易神色惊疑不定,一击不得,再次出手,虞朵慌乱躲避,随着那匕首攻击,她身上白光四溢,那是抵挡攻击后破碎的铁甲灵气屏障。
破碎的铁甲符自她手中洒落,她则一口气逃窜到了门口位置,只是屋外黑雾让她有些踌躇,不知是否应该从这些黑雾中穿过。
红易显然没想到她手中有如此大量的铁甲符,一连十几击,竟全部被她铁甲符抵挡住了。 他不再犹豫,竟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来,扎进了自己胸口,再拔出时,那银针像是吸满了血似的变得通红,他挥手一甩,那银针向着虞朵径直飞去。
虞朵早已察觉他动作,连撕两张铁甲符,接着给自己贴了张疾行符,就往走廊外逃窜。但没想到那黑雾竟然如黏胶一般,一经触碰就缠绕上来,她险些被绊住。再回头,发现那银针扎进了铁甲屏障上,屏障却仿佛抵挡不住了一般。
她再摸身上,铁甲符却已用完!
这时,隔壁屋子门忽然打开,那红晋走了出来,她心道不好,前后夹击,她无路可逃了!
但那红晋眼神空洞,身体僵硬,走出来竟直接躺在地上滚了起来,那黑雾几乎都被他缠在身上,虞朵见状,奋力挣扎开脚上那点黑雾,借着红晋身体为跳板踩了上去,一蹦三米远,立时离开了那黑雾范围,她直奔走廊另一头窗户,脚下速度一时加到最快,腿脚仿佛被加大十倍马力一般,到了那窗前,直接破窗而出,腿在窗框上一蹬,一下就跳出了房子。
脚下加力奔跑,周围东西都成了残影。只是那银针突破铁甲屏障依旧在追击,她几次转弯甩开,却依旧能听见那银针嗡嗡声。
体内灵气逐渐消耗,她感觉到自己速度在下降,腿上更是开始酸痛,而那银针嗡嗡声却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
而这时,腿上像是开始抽筋了一般,她抬腿低了些许,径直被路上一个小小凸起绊倒。
摔倒在地,她脑子里只有完了两个字,但身体尚在挣扎,就地滚开,再抬头就见那银针对准她额心扎来。
这时,虞朵觉得怀里一松,小白鼠傀儡跳了出来,挡在那银针前头。
血红的银针一扎入那小白鼠,只见白光一闪,那银针直接消弭了。
而小白鼠挨了那一下后,仿佛失去了能量一般,身体软软落下,虞朵慌忙去接,不料,那毛绒绒的身躯却是一碰就碎开了,直接化作一捧粉末。
摔倒在地,她脑子里只有完了两个字,但身体仍拼力挣扎,腰上用劲猛的扭开一段,但再抬头,那银针赫然在前,距离她额心不过三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虞朵觉得怀里一松,小白鼠傀儡骤然跳出,身体正好迎上银针。
血红的银针一扎入那小白鼠,只见白光一闪,竟然直接消弭了。
而小白鼠挨了那一下后,仿佛失去了能量一般,身体软软落下,虞朵瞳孔微缩,慌忙伸手去抓。不料,那毛绒绒的身躯却在碰到的一瞬间,直接碎开了,化作一捧粉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虞朵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一缕夜风拂过,将些许粉末吹到了她脸上,迷了眼睛,她这才眨眼,眼角不知何时湿了,脸上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