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脸色惨白，吓得跪倒在地，抖如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不打自招了，祁衍继续逼问了几句，她突然哭出声来：“殿下，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她崩溃，祁衍脸色依旧冷淡：“把你当初所做的老老实实招出来，并且去父皇面前供认，本殿下就留你一命，不然……”

春桃赶忙把她之前被端妃威逼利诱着做出的种种事情都供认出来，原来端妃当年不仅陷害了良妃一人，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少对其他妃子下手。

祁衍派人去了她的住处，很快就搜到了一堆证据。

皇帝那边刚刚下了早朝，听说祁衍要求见他，很是意外。

这么多年来，自从良妃死后，他就没再去看望过这个儿子，祁衍也没有主动过来找他。

沉默了一下，皇帝还是对身边的人吩咐下去：“叫七皇子进来。”

祁衍被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领进了御书房，这个地方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摆设却都熟悉如昨。

他狠这个冷情冷血的父皇，同时，他也要利用他，来慢慢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今天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吗？”皇帝喝了一口茶，尽量避开祁衍的目光，不去看他。

“回禀父皇，在端妃娘娘……后，她身边的一个宫女找到儿臣说了一些话，与父皇和儿臣的母妃有关。”

听到这话，皇帝手中的瓷杯砰然落地，滚烫的茶水流了满地。两人都没有说话，皇帝不知道在想什么，祁衍也没有贸然开口。

“那人叫什么？”过了良久，皇帝才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叫春桃，儿臣已经叫她在外边候着了。”

很快，皇帝便示意下面的人把春桃带上来，春桃跪在他面前哭着道：“陛下饶命，奴婢也是被端妃娘娘逼的。”

“当年良妃娘娘受陛下宠爱，端妃娘娘嫉妒之下，就说要找个方法让陛下冷落她，奴婢又正好会模仿良妃娘娘的笔迹。”

蒙尘了那么多年的旧事，此时被春桃一件件翻捡出来，摆在台面上。

她还拿出了许多当年的证据，证实自己所言非虚，偌大的御书房，除了她的哭诉，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祁衍紧紧垂下头，按理说，这么多年后，他的母妃终于沉冤昭雪，他应该开心才是。

但他没有半点欣喜，就因为那么一丝微不足道的怀疑，他母妃家破人亡，自己也悬梁自尽。

只是因为，这样拙劣的陷害，一张薄薄的被人模仿字迹的信笺。

除了良妃的事，春桃也供出端妃这么多年陷害其他妃嫔的证据，多年以来，宫里经常有人落胎，大部分都是端妃做的。

幸好端妃早早就死了，要是活到了现在，说不定还要面对怎样的责罚。

皇帝坐在椅子上，眼神疲倦，他没想过自己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原来一直是披着羊皮的蛇蝎。

而他最爱的良妃，也因为端妃的一点手段，被他生生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