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婉被五六个男人围得水泄不通，她惊慌无助的蜷缩在墙角，眼神却依旧停留在满脸淡漠，事不关己的慕修衍身上。
慕修衍误会她，对她冷言相向她没流泪，可当别人那般不堪的欺负她，他冷眼旁观时，她的心脏彻底支离破碎，铺天盖地的绝望几乎让她窒息。
第一次，她开始质疑自己。
是不是她没有爱上这般冷心冷情的男人，就不会有今天这般的不堪。
“走开，你们都走开！”顾婉婉声嘶力竭的大喊，心脏骤然的疼让她颤抖得不成样子，更无力反抗。
胃里弥漫着酸涩的恶心感，让她隐隐作呕，却又徒劳无力的蜷缩在墙角，一遍遍的嘶喊着：“走开！不要靠近我，滚，滚！！！”
她喊得声嘶力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终究只是小声低泣。
没有人比她此时清楚，那个对她呵护至极，仿佛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的衍哥哥早就死了。
现在在她面前的是慕修衍，仅仅是慕修衍！
那些男人对视着，又小心翼翼的瞟了从始至终袖手旁观的慕修衍一眼。
心中也隐隐明白，倘若不按照他交代的做，恐怕他们今天很难脱身了。
之前的油腻男人眼中闪烁着凶狠，撕扯着顾婉婉衣服，又重重朝她甩了一个巴掌。
“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听话可有你苦头吃！这么漂亮的小脸我可舍不得打花了……”
慕修衍眉心微皱，呼吸微不可察的敛了几分。
慕修衍身后的司机不忍看下去，他小心试探着劝道：“先生，也许你与顾小姐真的有误会……”
劝说的嗓音顿时戛然而止，司机讪讪禁声，因为慕修衍的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若再继续，恐怕倒霉的就是他了。
“滚！！！”顾婉婉头晕目眩，心仿佛被人紧紧攥住般喘不过气来，她崩溃的朝慕修衍吼道：“滚，慕修衍，你滚！！”
“你们已经浪费了我很多时间，再搞不定的话，我不介意亲自送你们去监狱。”慕修衍黑眸微微眯起，嗓音冷意渗人。
话毕，头也不回的离开。
“哗啦——”
顾婉婉身上的病号服同时被几双大手撕扯得破碎。
顾婉婉呼吸一窒，心脏涌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脸色惨白似鬼，就在那些男人即将再进一步时。
她脑海渐渐昏沉，眼前黑暗来袭，使尽浑身气力，撕心裂肺的朝外面大喊道：“慕修衍，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顾婉婉被抬进抢救室时，全身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就连赶来的医生见这惨状，也忍住打了个寒颤。
白天他们眼睁睁望着顾小姐被眼前的人连拖带拽的带走，万万没想到，会这么惨。
望着仓皇中关上的手术室大门，慕修衍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最后一步的时候，他终究赶走了那些人。
沉默良久，他给赶来的医院院长施了压，让他必须把人抢救过来。
顾婉婉不可以死！
她如果死了，清欢的心脏还怎么跳动？
慕修衍捻烟的指尖微微颤抖，他很少抽烟，这短短几分钟内已不下五支。
他努力让自己别胡思乱想，是顾婉婉自作自受，她只是在还债。
欠清苏的人命债！
就在一整盒烟消失殆尽时，抢救室门缓缓打开，医生脸上布满了浓浓的疲惫。
“情况如何？”慕修衍长腿一跨，迎了过去。
负责手术的苏沐风脱了口罩，疲惫不堪道：“情况暂时稳定住了，病人刚接受心脏移植，如果再受刺激，恐怕没有下一次抢救了。”
“没死就成。”慕修衍脸色冷了几分。
顾婉婉下了手术台就被送进重症监护室，慕修衍本想离开，却控制不住走了进去。
他站在顾婉婉病床前，看着她苍白得几欲破碎，昏睡中也痛苦不堪的容颜，他呼吸停了几秒。
他脚步不受控制的上前几步，离得近了，才猝然发觉顾婉婉似是被噩梦困住了。
她唇瓣微微张合，似在呢喃着什么，慕修衍微微侧耳，仍旧未听清楚。
不由自主的，他缓缓俯身，耳畔直接贴近她唇瓣……
“衍哥哥……”
慕修衍眉心紧皱成一团，打算起身时冷不防听她断断续续呢喃着。
“衍哥哥不疼，苏苏替衍哥哥疼，苏苏不走……”
慕修衍呼吸骤然重了几分。
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顾婉婉。
“苏苏…替衍哥哥疼……”
慕修衍脸色铁青，他没有丝毫怜惜的拽起顾婉婉，在她朦胧睁眼时，他双眸通红怒道：“顾婉婉！告诉我，苏苏是谁？你又是谁！”
清醒着的顾婉婉大脑嗡嗡作响，眼底的迷茫瞬间消逝，唇角扬着几分嘲讽。
还真是命大……
这样都没死！
“苏苏是谁重要吗？”顾婉婉紧抿着唇，她突然惨然一笑，哑声开口：“你不记得了？我是逼死夏清苏的顾婉婉啊，那个把夏清苏的心脏挖出来安在了自己身上的顾婉婉啊！”
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无一不在告诫她，她经历了怎样的噩梦。
慕修衍瞳孔蓦地紧缩，怒极的他狠狠掐上她纤细的脖颈，恶狠狠道：“顾婉婉，你想死吗！”
想死吗？
现在的她生不如死，死了倒还是一种解脱。
“你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剧烈的窒息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仍然一声不吭。
那不挣扎不反抗，恨不得马上去死的模样让慕修衍彻底没了理智。
“你想得倒美！顾婉婉，我要让你痛不欲生，后悔对清苏做的一切！”他冷冷撤手，顾婉婉失力重重倒在病床上，面无血色。
慕修衍大步流星的离去。
再继续停留，他怕会控制不住杀了她！
顾婉婉瞪大双眸，以那样扭曲诡异的姿势躺了很久才缓过气来，艰难而缓慢的将手挪到茶几上。
吃力的摸到了果盘中的刀，暗淡无光的眼眸亮了些许。
疼……
她真的好疼！
导致她迫不及待想结束这种要人命的疼痛。
她紧紧攥住水果刀刀柄，指尖泛白，没有任何犹豫的高高举起，带着划破空气的声响往胸膛狠狠插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