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顾凡举起手电筒,刺眼的白光照射向走廊的尽头。
看到的却只有一片深沉的黑暗。
那里便是治愈实验区,亦是那两名男护工将十八号病患拖走的方向。
本来顾凡还在思考先从哪里开始搜索。
现在他已然做出了决定。
“看来,只能先从这一边开始了。”
他转过头,看向跟治愈实验区截然相反的另一边走廊,不知是不是错觉,同样的光芒打过,这半边走廊远没有通向治愈实验区的道路灰蒙,顾凡甚至可以看到其中一些科室门口高挂的门牌。
最近的房间外赫然写着医生办公室的字样。
推开门,生锈的铁门在地板上发出咯吱的刺耳摩擦声,尤其是在这令人不安的黑暗氛围之中,越发让人心神不宁。
里面,一片狼藉,在确定里面没有某种隐藏的护工之类具有攻击性的玩意后,顾凡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轻手关上门,开始搜寻起来。
和恐怖片里所渲染的惊悚氛围不同,眼前这个医生办公室的环境,几乎可以用简单明了四个字来表达。
一张残破不堪的办公桌,两把残缺的椅子和几件染血、随意丢在地上的白大褂,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览无遗。
顾凡试着按动了一下电源的开关,头顶的白炽灯并没有反应。
他不禁开始庆幸自己抽到了这个该死的手电筒。
若非如此,自己将极有可能在黑暗中作业。
在屋内布局如此简单明了的前提下,顾凡搜索的目光径直落在那张办工桌上。
他凑了过去,开始翻箱倒柜。
很快,他在其中一层抽屉中找到了一份病例。
不幸的是,这份病例只有一半。
残缺的病例其一,内容如下:
3月18日,晴。
目标病患经检测,证实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身上的人格似乎不止三个,而是更多,伴随着明显的狂暴症状,对活人有着难以理解的强烈攻击欲望,为了安全考虑,加大安定剂量,且在院长的同意下,准备实施“特殊治愈”方案。
“精神分裂么……”
看着残缺的病历上模糊不堪的字迹,顾凡心中逐渐有了一个想法。
显然,完成这个剧情的关键点,就在于这个病历上所说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以及那所谓的“特殊治愈”方案。
以顾凡长久以来写作的经验来看,第四病栋院长梁永信的意外身亡,很可能和这有着某种密切的关联。
在简单的检查了整个房间,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信息之后,顾凡离开了这里,前往了对门的第二个医生办公室。
和之前空荡荡的房间一样,第二个医生办公室里也空无一人,只有死一般寂静的狼藉。
有了之前的经验,顾凡径直扑到桌子面前,开始在灰尘之中翻找起来。
很快,他在其中一层屉子里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病例纸。
残缺的病例其二,内容如下:
4月19日,阴。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目标病患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可以正常的和医护人员进行交流,我们注意到,病患体内的多重人格似乎已经消失,只留下一个自称为“罗素”的唯一人格。
值得一提的是,罗素并非病患的主人格,反倒像是患者体内人格的杂糅,十分独特……
“罗素。”
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顾凡快速扫荡了一下房间四周,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东西后,立马进入了下一个房间。
病理室。
和先前的狼藉的房间不同,眼前的病理室显得整洁了不少,不少实验所用的器材被规整的摆放在手术台上,悬挂在墙面的黑板上写满了看不懂的实验数据,桌面上仍在燃烧的酒精灯正烹煮着一根试管,里面装满了某种恶心的粘液。
显然,这里并非无人问津,灶台上的痕迹无不在彰显着频繁活动的讯号,不出意外的话,先前那两个护工应该时常来到此地,进行某种邪恶的事宜。
顾凡本能的警惕起来。
这里是最后一个房间,看着眼前的场景,顾凡可以断定,这里必然隐藏着许多关键的信息。
将门反锁,顾凡开始快速的搜查起来。
在最显眼的桌面上,放着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
近前一看,任务物品的相关信息随之浮现在顾凡眼中。
医院钥匙,似乎可以打开医院里任何一处房门。
“很好!现在只要弄清楚这个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了!”
顾凡满怀兴奋的将钥匙揣进兜里。
医院大门的位置就在一楼大厅之中,现在顾凡只需要弄清楚这个医院曾经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就可以完成剧本任务,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实验台上一本沾染着血污的日记本吸引了顾凡的注意。
打开一看,猩红且透着狰狞的字迹随之浮现眼前。
“这个病患的特殊程度超乎了我的预料,原计划应该在治愈中消除的人格居然和主人格融合到了一起,常规的治疗方法已经对其无效,为了抹杀病患体内其他人格,我只能选择一种医学领域饱受争议的电击疗法……”
“……我的方法失败了,病患体内的人格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从外表看起来,病患和常人无异,甚至表现的比我们之中绝大多数正常人还要聪明,但我们都知道,针对其的所有治愈方案,已经全部宣告失败……”
“经过和病患家属的沟通,已经安排好了病患的出院事宜,病患的父母似乎对病患的改变并不在意,反倒对自己多了一个如此聪颖听话的女儿而感到欣喜,或许在他们看来,是医院治好了自己的女儿,许多参与医治的同行兄弟也表示病患的状态已经回归了“正常”,可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从业三十余年来,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病例,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决定再检测一次,虽然我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我面临牢狱之灾,但身为医者,身为院长,我必须得保证从我这里离开的是一个健全的正常人,而非隐藏蛰伏的精神恶魔,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