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三皇子便派人送来一张单子,上面列举了种种赚钱的营生。玉露手上拿着透白的宣纸,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工整而不失潇洒。单子上还有几项是用红色圈出来的,应该是重点考虑项目。
玉露心想,这个三皇子倒是挺细心的。
玉露从众多的选项里,挑选出了酒楼,酒楼是人来人之所,最好安插眼线,探听事情。但如果只单单是酒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玉露心想,要做就做一个独一无二,排场大的,这样更能吸引各路达官贵人。
于是玉露决定把酒楼的中间设计为一个六边形的舞台,舞台旁边以水隔开,舞台四周设置隔间,以保证空间的最大利用,然后每一个隔间左右都是隔开的,隔间的后面开一扇门,前面则面对着舞台,以一帘子间隔,如此便可以保证隔间的私密性。
当然舞台除了演奏歌舞之外还大有用处,例如拿一些奇珍异宝,用来拍卖,价高者得,如此一来,各路人马汇聚,还怕得不到消息吗?
酒楼的样子和用法都设置好了,至于名字嘛,当然是越土越容易让人记住,不如就叫如归楼吧,取一个宾至如归的意思。
说干就干,玉露让小蛾将自己的设想写在纸上,然后交由美景,让她送去三皇子府上,看看三皇子还有没有更好的建议。
写罢,玉露想实地考察一下,看有没有适合的地址。于是叫上小蛾“走,咱们准备准备,上街遛遛……”
二人正准备去换男装,似水突然来报,五小姐来了。
自从上一次挨打之后,玉露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五小姐了,据说五小姐最近在研究刺绣,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来干嘛?
玉露坐在房中的檀木茶桌上,叫小蛾沏上一杯新茶,便自己看着窗外风景,已经秋意渐浓,很快就是中秋节了。
五小姐来到房间后便自顾自坐在了玉露对面,一见面五小姐仍然显得很热切的样子,拿出一个白色香囊,上面绣着火红的凤凰花,“六妹妹,你看我的绣功可有长进?”
玉露点点头 ,“不错,这凤凰花枝繁叶茂,开得热烈,层叠之处颜色深浅恰到好处,可以说是中品了,不足的是凤凰花的花蕊绣的不够细致,花蕊应该是蓬勃向上的,绣得有些气若游丝了。”
五小姐一听有些脸红了,没想到她苦练多日的绣品,竟然被说作只是中品。但是一想,玉露从来不喜女工,今日怎么点评如此一针见血?"六妹妹,你一向不喜欢这些,竟然懂得如此之多,真是令姐姐佩服呢!”
玉露喝了口茶“五姐姐,我虽不懂刺绣,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见的绣品多了,自然会分高低优劣。”玉露暗暗讽刺五小姐见识浅薄。
五小姐见讨不到什么好处,便扯开话题“六妹妹,你一向喜欢凤凰花,这个香囊耗费了我不少心血,是我专门为你绣的,便送给你啦!”说罢五小姐将香囊递给玉露。
玉露没有接,假装一脸心疼地婉拒,"五姐姐,这个你耗费了这么多的心血,玉露实在不忍据为己有,而且如此有意义,姐姐应该保存下来才是。”
五小姐讨好不成,只得悻悻收好。五小姐喝了口茶,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六妹妹,你可知道最近三殿下总是往东市去呀?那边秦楼楚馆众多,六妹妹你可要将三殿下看紧些。”
玉露面露担忧,“三殿下要做什么我哪里管得了呢,只是不知五姐姐怎么消息如此灵通,若不是姐姐知会,我还不知道此事呢?”
清露假装有些为难道“倒也不是我关注,是最忠勇侯府的小姐递来的消息。”
哦?这个忠勇侯府小姐对三皇子果然关心,只是还没有见过,听说她是鼎鼎有名的京城四大才女之一,倒想瞻仰一下她的风姿。
五小姐特意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无非是想告诉自己忠勇侯府小姐关注三皇子,惹自己争风吃醋罢了,抑或是忠勇侯府小姐自己担心,又不方便出面问,想让玉露去管这些事情。真是可笑,自己只是三皇子名义上的未婚妻,哪管得了那些七七八八的。
玉露假装生气,“多谢五姐姐关心,若不是忠勇侯府的小姐对三殿下的关注,我恐怕还不知道,替我多谢她。”真是谢谢她,爱管别人家的闲事。
五小姐一时语塞,她本想着按照玉露的性格是要狠狠地贬低一番忠勇侯府小姐的,但是她没有,难道真的如众人所说,玉露的性格大变?
两人有闲聊了几句,五小姐见玉露只是不温不火的回应,便回去了。
送罢了五小姐,玉露二人终于可以换装出行了。
二人来到东市,从繁华的街道一直逛到尽头,果然还没有一家酒楼是集合歌舞等一起的,玉露更为自己的想法而沾沾自喜。街道中心铺子都比较贵,玉露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而且酒楼开在僻静出更显风雅,打定主意,玉露便开始考查商铺。
倒是有不少将要倒闭的店铺,有药铺,有布铺,有铁铺,但是这些统统都不符合。
直到玉露看到了一个茶馆,茶馆临街而建,大概能容纳十几张桌子,后面有一马厩,已经荒废。
据老板介绍,这个茶楼原先生意很好的,虽然离主街教远,但是进城的客商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这里,会在这里歇脚。
后来魏国接管了骊国和邺国,现在横征暴敛,跟大荔的关系也不好,商人渐渐的少了,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即将倒闭的局面。
店老板开出的价格也比较公道,于是商定之后,玉露决定回去凑钱。
又从荒凉之地走向繁华的主街,玉露正一心盘算怎么凑钱,突然众人纷纷向前奔跑。定睛一看,一男子发辫高束,骑着一一匹黑马在集市上飞奔,所过之处伤人毁物,但此人丝毫没有收敛。
玉露眼见一乞丐装束的四五岁已经来不及躲开,就要葬身于马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