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声的还是胖子,叫声很走心,至少比前一次的惨叫要凄惨得多。
但是余林也不急,放下杯子,慢悠悠拉开木门。
然后他马上就对上了楚天阔那充满愤恨的死鱼眼。
只不过……现在他所面对的只有死鱼眼了。因为……他的头颅已经和身体分家了。
没错,楚天阔已经死了,而且还死的透透的。除了他的头之外,他的四肢也被分开,按照顺序放在房间的四周,主体躯干与头成一直线摆放在中央,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火字。
大厅墙壁血呼啦的,每个人的房门上几乎都有一些喷溅出来的血液。
“这谁搞出来的啊,以后发臭了招苍蝇怎么办?”
旁边的顾一嫌弃地拎起他的一条手臂,并且自顾自地往中间一扔。
“要说招苍蝇,一具尸体摆在那里,苍蝇早飞过来了。”余林抱着头,也不害怕,“看看这切的,好粗糙啊,就像是……”
“就像是被人用蛮力撕扯开一样。”二子从周接过话,“五马分尸一样的场景……这不是人能做到的吧,谁能有这么大力气,可以把一个人直接撕扯成这样。”
“但也肯定不是那群工作人员搞的鬼。”顾一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凶手肯定在我们之中。”
“你怎么知道的?”二子从周给了他一个质问的眼神,“难不成你刚才一直在大厅里坐着?看到了凶杀的全过程?”
“这倒不是,毕竟如果我一直坐在大厅里,这会儿可能死的就是我咯!”顾一看起来毫不在意,“只不过嘛,其一,我感觉他们想让我们死没那么麻烦,其二,这里别说门了,连扇窗都没有,其他人也不可能进来。”
“万一他有穿墙术呢。”胖子弱弱问了一句,但没人理他。
“嗯……真老套。”顾一略有些嫌弃,“又是极限四选一吗?”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众人互相打量着。
……
好了,趁现在他们还在对峙,我们就再次细致介绍一下楚天阔的尸体。
首先,他是被分尸了,不用我再说明,通过上面的文字,各位也能知道他被分尸的事实。
与其他分尸手段不一样的是,他的尸体并不像那种用刀慢慢剃的优美,也不像那种用斧子或者是电锯刺啦一声直接分尸的残暴,事实上还要比这更残暴一点――他裂开了。
就像是掰一个西瓜那样,他的四肢和头部,被人直接撕裂,衣服也是撕裂破损的样子,只剩下一个躯干孤零零地躺在中央的桌子上。
当然了,尸体很新鲜,至少看鲜血来说,并没有和空气氧化,变黑的征兆,尸体虽然凉,但是也挺软。
也就是说明,他才死没几分钟。
更重要的是,众人没听到过什么异响,而且从血迹来看,留在餐桌上的也是大头。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先在屋子里被迷晕,而后在大厅里被分尸。
换句话来讲,就是一个人,在一个小时内,所有人都有所准备,在房间里或是搜查或是防御时,在门外完成了迷晕,分尸的全过程,且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么一想……也幸好余林刚刚没有冲出去,要是看到了凶手杀人分尸,绝对和楚天阔做伴了。
……
“所以,”终于还是顾一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想各位不会认为这是个什么超能力干的吧。”
“当然也有可能,毕竟这种木门都出现了。”余林慢悠悠的,像是开玩笑一般,“但是如果我有这种异能,我绝对不会这么分尸,拿那个女尸的剑一捅直接齐活,有必要浪费时间搞得这么血呼啦的?我敢保证,那人杀完人之后一定是全身都是血。”
“而且,他是怎么进门的?”胖子接过话,“如果是撞门,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是这小子自己迎进去的……我可不认为他能蠢成这样,能随随便便给人开门。”
“那万一他的门坏了呢?”顾问打断道,“我的门也坏了,相信你们的门也坏了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以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顾一。
而顾一,也没有什么异常,就这么接受所有人的打量……
“原来你的也坏了啊。”二子从周突然来了句,“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门坏了。”
“额……我的也坏了。”余林举起手,“我刚才还想要不要出去呆着来着,结果……幸好没出门。”
“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胖子说道,“我们的门是都被凶手故意损坏了吗?”
“那可不一定。”顾一说着,并从心口的口袋里掏出几条细线。
“这是……钓鱼线?”余林走进一看,认出了此项物品。
“没错,我是在包裹着女尸的毯子边上发现的,当然,我相信楚天阔也发现了,毕竟他是第一个动毯子的。”顾一说,“女尸在被包裹在毯子里后,毯子用钓鱼线系好,放在吊灯上,另一边系在我们的门上,等时机一到,就会形成一个类似滑轮的装置,强行拉开门。”
“因为那时太紧张,我就没有说出来。”
余林笑笑,“现在说也不迟,再者,这种关乎生命的东西,要是我发现了,我也肯定不会说。”
确实,先不论当时所有人脑子还蒙着,又刚刚看到一个尸体,根本反应不过来,就算是反应过来了,也不能说这些事。
为什么?没看已经有了一个凉凉了吗?这些东西,只要一指出来,甚至不用指出,只要被凶手认为是危险人物,就别想活了。
“然后呢?凶手是谁?是不是凶手把他给杀了?”胖子问。
“这个你问我干啥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顾一啧了一声,“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是你,呵呵……
从一开始你就发现钓鱼线了吧,研究女尸的时候,你就没离开桌子。还有那两次尖叫,真是假的可以,一个连死人都不怕的人,还怕凶手进来?要是我直接干他丫的。要我说,你真是机智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