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这边的温馨与甜蜜,李束家中却是不一样的情景,李家母子因为今天在众人面前吃瘪丢脸,又没有得到楚瑜,什么都没有得逞,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而如今楚瑜从窦家独立出来,窦许氏就更不能将她买到李家来了,这样一来,李束的媳妇又没有着落了,李娘子不禁感到头疼。
那李娘子越想越气,狠狠地将那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那小贱蹄子也敢给我摆脸子,还有那窦许氏,榆木脑袋不开窍,连个童养媳都管不住。”说完,还不忘啐了一口。
李束一言不发,沉着脸想着今天这事,他心里不断浮现楚瑜那张绝色的小脸,自顾自地说道,“那小婆娘还算有几分姿色,跟那傻子在一起,真的是可惜。”
他一边说着,一边猥琐地笑着,“我就偏偏不信我搞不到这个小婆娘了。”
李娘子没听见他说些什么,以为自家儿子在抱怨,于是出言相劝,“儿啊,你也别想今天这事了,是娘安排地不周到,给那个小贱蹄子脸了,能嫁到我们李家是她八辈子的荣幸,给脸不要脸,呸!”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忙活着手上的事情,完全没有看看李束露出阴暗的神情。
第二天,天气正晴朗,阳光从茅草屋顶的缝隙中细细碎碎地撒进屋里,窦章宴还在熟睡,而楚瑜早就醒了,她拿着自己制作的简易洗漱用品,匆匆洗漱完毕,便拿起角落里的背篓,准备去后山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或者吃的。
走之前,她朝床上熟睡的人儿深深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怜爱一般吻了吻他的额头,在她心里,他现在和她的弟弟是差不多的地位与身份。
就在她背着背篓刚刚离开家门,躺在床上原本熟睡的窦章宴瞬间睁开眼睛,温和的阳光照在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上,英气的眉眼此刻也温柔不已。
方才额头上的余温还未散去,他有些失神,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光洁的额头,棱角分明的脸庞竟然浮起可疑的红云。
而走出去没有多远的楚瑜便感觉有人在暗暗跟着她,于是在一条小路的转角出,她加快脚步,闪身躲了起来,想看看是哪个兔崽子跟着她。
没过多久,一阵子焦急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楚瑜心里一惊,这不是李束吗?
原来李束是不想放弃楚瑜,一心想要将她得到手,于是在暗处看到她出门之后,便偷偷地跟过来,没想到现在跟丢了。
楚瑜心里知道自己一个人不一定能摆脱李束,便想着偷偷溜走搬救兵,没想到动的时候踩到了枯枝烂叶,这下将李束吸引过来。
李束见到楚瑜立刻两眼放光,干瘦的脸庞上是让人恶心的猥琐笑容,“瑜儿,别躲了,让我好好疼你吧,跟那个傻子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眼看着他枯瘦的手臂就要抓过来,楚瑜拼了命地往前跑,却不曾想山路崎岖,一个隐藏的小坑绊倒了楚瑜,就在这么一会儿,李束就已经来到她面前。
这一次,她心中的求生欲爆发出来,她大声呼救着,呼救声与李束的笑声混杂在一起,让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慌,就在李束即将扑倒她的时候,她一脚踹向李束的要害。
李束爆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一旁,楚瑜顺势拿起旁边坚硬的石块砸向他受伤的腿,李束受到了二次伤害,倒在地上不停地哀嚎着,也顾不上楚瑜了。
”呸,活该,什么臭鱼烂虾,也敢碰我?”她狠狠地啐了一口,脸上是对李束止不住的厌恶神情。
这时她才看见,李束倒下的身后,站着满脸不知所措的窦章宴,她愣了愣,“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出来找你,然后看到你在这里,我,我就不小心踩到他了,我不是故意的。”窦章宴满脸的懵懂与无辜,仿佛倒在地上捂着自己脚与要害的李束与他无关。
看到他这无辜模样,楚瑜又是怜惜又是心疼,将他揽住,温声细语地看着他的眸子说道,“不要怕,是他自己活该,我们回家好不好呀?”
瞧见窦章宴乖巧地点了点头,楚瑜便揽住他的肩膀,也不管身后半死不活的李束,与窦章宴回到草房。
在安置好窦章宴之后,楚瑜心里有些慌乱。
那李束身子本来就是弱不拉几的病秧子,这样一搞,说不定人命都要闹出来,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通知一下李娘子那个妇人,要是闹出人命,她也担当不起。
而窦章宴看着她有些担忧的神色,不禁也为她感到心疼,她年纪也不大,只不过是少女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实在不易。
他的眼神在楚瑜眼里,变成了害怕的神色,于是她又开始用哄小孩的语气,轻轻拍打着窦章宴消瘦的后背。
“别怕别怕,我会处理好的喔,你乖乖在家,我去一会儿就回来。”楚瑜满眼温柔地瞧着乖巧点头的窦章宴,然后便转身离开家门,向李家走去。
待走到李娘子家门口,见四下无人,便捏着嗓子喊道,“李娘子快快出来,你儿子好像在后山受伤了!正嚎着呢!”
喊完这一嗓子,她忍不住咳嗽两声,便赶忙躲到暗处去了。
不出所料,还没有过多久,李娘子就急急忙忙地冲出家门,满是褶子的脸上尽是苦巴巴是神情,一边叫着嚷着,一边拍着大腿,“哎呦,我可怜的儿,你怎么跑后山去了,娘来了,你等着啊我的儿!”
瞧着李娘子朝后山奔去的背影,楚瑜终于松了口气,这李家的破事,怎么就和她息息相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