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音听的她心里头舒坦,只想把这可爱的小家伙抱在怀里亲。
萧澈窝在她的怀里,两人挨得很近,每次被她抱住的时候鼻尖都会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香味,悄悄咽了咽口水。
他正想说些什么,耳边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小长老,请将门打开。”
明洁师姐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冷酷的对景辞说:“今日林左,林右,还有景乖宝在早课时私自逃课, 按照规矩须得去黑子屋里受罚。”
她阴阳怪气的说:“小长老不会要包庇你的徒弟吧?”
这种事情自然包庇不得,否则就落人口舌。
当三个徒弟被带走,景辞抹了抹眼角未曾出现的泪花,对着他们的背影挥手:“乖徒儿吗,师傅一定等你们回来!”
松了口气。
自己没法子罚他们,但门派自有规矩,他们也不得反抗。
后半夜的时候,景辞悄悄的抱了床大被子跑到黑子屋。
刚踏进门槛,只见地面上满是纸张的碎屑。
里屋传来林左狂傲且有些暴躁的声音:“她算个什么,居然敢让我们罚抄课本?”
“就是,这一百遍怎么可能抄的完,我现在都想杀人了。”林右抱怨。
杀,杀,杀人?不至于不至于,就一百遍的罚抄而已,怎得能让这几个孩子直接黑化?
瞧瞧满地的纸张碎屑,他们心里是有多大的恨啊!景辞深呼吸,在呼吸,心里默念,我是师傅,我要用真情感化他们!
抱着被子踉踉跄跄的走到里屋,只见林左林右坐在桌子上,将纸张折成了一只只青蛙,而萧澈则是一人坐在墙角打坐,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三个徒弟,老大老二桀骜不驯,老三则是自闭......景辞一个头两个大,却又得笑着迎上去。
“徒弟们,夜里冷,为师给你送了床被子来。”
她将被子铺在地上,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却见大徒弟二徒弟全都看着自己,目光深沉的很。
靠,肯定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景辞当下决定转身离开,可林左的动作比她快多了,直接闪到自己面前,拦住去路。
他笑的阴森:“师傅,你不觉得我们过的太憋屈了吗?”
摇头,并未如此觉得。
林右气鼓鼓的说:“你可知方才明洁师姐把我们带到黑子屋里后说了些什么?”
“什么?”
“他说我们都是吃软饭的。”
“靠,居然敢这么说我徒弟!”景辞怒了,捏了捏拳头:“我这就去给你们讨个公道!”
“别!”
林右吓得立马将她拉住,目光闪躲。之前他们来到这黑漆漆的屋子里时,明洁确实明嘲暗讽,说他们是吃软饭的。
只不过......
当明洁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屋子里恰好出现了一只老鼠。她十分惧怕的叫出声,慌不择路的在屋子里乱跳。
林左等人看出她怕老鼠这件事情,于是......将那“可爱”的小动物扔到了她的怀里,之后明洁便跑了。
这件坏事情可不能告诉师傅......
林右佯装特别大气的说:“师傅,不要与她计较便是,俗话说得好,宰相肚里能撑船,如今我林右的肚子里也能撑一艘船!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难得他有这样的觉悟,景辞觉得孺子可教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右啊,你长大了。”
他脸不红的笑:“都是师傅教的好。”
景辞瞟了眼满屋子的碎屑,话锋一转:“只不过啊,这该受的罚还是得受,你们怎得能坏规矩呢?”
林右嬉皮笑脸:“师傅,若是你当上掌门了,我们不就不用守着规矩了吗?那规矩还不都得是你立下的?”
“......”
就知道这些家伙又将主意打到这上头来了。
她不能继续下这个话题,便道:“行了行了,大家把书本上的东西按照规矩抄一遍吧。”
“师傅,这可不是一遍,而是一百遍。”
林左将桌上的书拿起来,十分厚实,约莫十厘米左右,上头的字密密麻麻的,还要抄一百遍!就算给一年的功夫都未必能抄完。
景辞皱了眉,“一百遍遍就算了,只不过这一遍你们是必须要把抄完,否则不长记性。”
林左:“......”这辈子最讨厌抄书了,一看到书就想杀人,那手哇,发痒,总想拿点什么......拿什么呢,没错,是大刀!
林右就更不爱学习了,一看到书就要打瞌睡。别人都说那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他这书里面却是有安眠药!
景辞当然知道这读书中是伴着痛的,可没办法,谁让她是长辈呢!
拿起笔来,道:“我陪你们一起抄总行了吧?”
林左林右相互看了眼,息了声音。
师徒几个面对面而坐,形成一个三角形,一盏油灯摆在桌子中间,火光跳跃,像是个活泼的小孩子。
林左林右抄了一会儿就想要偷懒,可是抬头看见师傅专注的神情时,都不好意思歇着。
明明是他们犯的错,师傅却要一同陪着受罚,心里过意不去。
过了会,景辞冲墙角的小孩儿说道:“乖宝宝,你快点过来睡觉了。”
“我不。”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嗯?不听话了?”
“我要师傅陪我睡。”萧澈冷声道,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她舔了舔唇瓣,“快点乖乖去睡觉,不然师父就不喜欢你了哦。”
反正你也没喜欢过。萧澈心里默默道。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记仇了。今日景辞说的那些话全都在脑子里打转,以至于现在都静不下心来。
体内有股子魔气七上八下的乱窜,心里想要毁灭点什么。
“小孩儿,不准一个人生闷气哦。”
景辞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一把将人环住,抱起来。
好香啊,让人心旷神怡。
“师傅......”
“乖,去睡觉。”她的声音很轻,热气铺洒在萧澈耳后,有些痒痒的。
萧澈被放在铺好的被子上面,耳尖发烫,大眼睛像是水润润的葡萄般,煞是好看。
景辞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快睡觉哦,小孩子不能晚睡。”
“就是啊。”林左一边罚抄一边恐吓道:“小孩儿晚上不睡觉,大魔王萧澈回来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睡你的皮!”
萧澈:“......”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真的好吗?心里更郁闷了!
他眼神撇去:“你先把书本抄完再说话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是砸在林左的头顶上,他哼了哼,继续埋在书本里。
天大亮的时候,景辞揉了揉手腕,终于抄完了,面前的两个小徒弟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疲惫不堪。
身后似有幽幽的视线,她回头,正巧看见小孩儿盯着一双熊猫眼对着自己。
萧澈的眉心高高拢着,昨夜竟是睡不着觉,真是心烦。
景辞冲他笑了笑,揉着手腕,一大早上就看见小徒儿嘟着一张嘴巴,好似小白菜啊。
真可爱,要把他当儿子!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是个报信的小厮。
“景长老,景长老!”那人提着衣摆跑进来,“今日来师徒大会呢,所有人都得到大殿上去!”
他刚才去清乐峰找了一遍都没看到景辞,后来听说他的徒儿在黑子屋受罚,这才找过来。
景辞带着他们来到大殿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无忌掌门人靠在台上的椅子上,扶着额头,愁色密布在脸上,很是忧愁。
景辞大概知道所谓何事,并未说话。
林左等人昨夜没睡好,此刻刚在师傅身后坐下,兴致缺缺。
“咳咳咳!”
无忌突然一声咳嗽,像是在清嗓子,缓缓坐起睁开眼睛:“大家都来了吧?”
“好,现在我便来说说最近咱们横行霸道派所遇的一件难事~”她道:“昨日天云山的宇文天送来了些珠宝......”
“珠宝?”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怎么啥都没看见?”
四下议论纷纷,很是茫然。
其实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昨日无忌掌门将所有的珠宝全都藏在自己的屋子里,啥消息都没有透露出去,其余长老和弟子自然一无所知。
“肃静,肃静。”
无忌打断他们的议论:“这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同你们说一声!其实......他就是想用这些珠宝来收买我们去对抗魔界!”
台下左右两边坐着的长老纷纷皱起眉头,他们知道长老是个贪的,却没想到是个这么贪的!
虎楼长老道:“掌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魔界至极凶残,岂是我等门派可以抗衡的?”
“没错!”无忌甩了甩袖子,很是认真的说:“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妥,这分明就是要拿我们横行霸道一派当做炮灰啊!”
......景辞嘴角抽抽,怎得用她的台词?
而接下来那无忌掌门的话更是令人感叹不已,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只听她道:“他送来礼物的时候我是百般推辞坚决不收,可他偏要给我,偏要给我,偏要给我!”
“我就,偏不收,偏不收,偏不收!”
“可他还是偏要给我,偏要给我,偏要给我......”无忌憋了瘪嘴,有些委屈:“后来......他们将东西放下后就走了。”
可能台下的那些弟子还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可长老们都跟人精儿似的,皆是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