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
刘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又惊又喜,心潮澎湃。
这一喜可是三层含义。
第一自然是老婆回来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第二就是吕布果然做事留后手,并没有使两边的关系彻底敌对。这样暂时吕布方的压力算是没了。
第三当然就是刘元再次证明,他的心声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准确。
刘备不知道刘元有未来的知识,以为他是胸怀锦绣,运筹帷幄的绝世高人。
在刘备心中,也只有这样的绝世高人,才会视权势为粪土,懒懒散散不思作为。
亲自护送甘氏夫人回来的,居然是吕布手下的大军师,陈宫,陈公台。
这陈宫四十几岁年纪,高大清癯,五绺长髯。看着就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张飞听说吕布的手下来到,气的脸红脖子粗,口口声声要打要杀。
那陈宫根本不为所动,稳重如山。
刘备暗暗赞叹,这陈公台气度沉稳,胸有丘壑,比之陈元龙父子,只怕还要高上一筹。
当下灵机一动,以最高规格款待,把他拉到了刘元的酒馆。
刘元听说来的是大名鼎鼎的陈宫,也稍稍动了点见面的心思。
见陈宫相貌不凡,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再怎样,陈宫在三国中的名气和地位,都远比不上刘备。
所以刘元也就是看了几眼,并没有上前搭讪的心思,只是里里外外的整治酒菜。
刘备和陈宫对坐畅饮,酒酣耳热之际,陈宫见四下只有刘备和忙碌酒菜的刘元,于是压低了声音,
“刘使君!前次徐州之争,颇为对不住了。不过令弟张三爷,脾气也忒火爆,强逼我家主公的岳丈曹豹饮酒,曹豹不从,竟然鞭刑毒打……”
刘备羞愧道,“这翼德万般皆好,就是贪酒误事!此事已经过去,公台不必再提。”
陈宫微笑点头,心想我果然没有猜错。
占徐州,是张翼德错在先,我家主公善待甘夫人,没有把脸皮撕破,刘备自然也就不好意思,也不敢公然彻底翻脸。
“刘使君!此事虽然过去,您和徐州的局势,却未见缓解啊!袁术在东觊觎,曹贼在北鹰视狼顾,你我始终处在危急之中呀!”
刘备心底冷笑一声,活该!老子在徐州的时候,哪一天不是过的提心吊胆,现在你们有胆子抢我的徐州,也就该有胆子担惊受怕。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公台之见,怎样才可解你我之烦忧?”
陈宫道,“曹贼最近正在得意,又搞了屯田制,每天忙个不休,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怎样。倒是这袁术,盘踞寿春,兵多粮广,时刻都蠢蠢欲动。我家主公说,希望能请刘使君暂时屈尊,回到小沛屯守,咱两家互成犄角之势,攻守相望。退可两厢皆安,进可攻其不备。坐看二袁与曹贼相争,可保一时太平!”
刘备听了心中欢喜,脸上却是沉稳如常。
这时刘元刚好端了一盘鸭货,一盘五香豆腐干过来下酒。
听见陈宫这话,不由心中吐槽起来。
【狗屁的犄角之势,攻守相望,不过是帮你们徐州做个挡箭牌而已,仗着这边有关张二猛将,看着似可保一时无虞。但袁术这边一旦真的发兵,纪灵大军转瞬既至小沛,大军当前,玉石俱焚。挡得住纪灵,徐州没有威胁了,吕布大安。挡不住纪灵,刘关张翘翘了,徐州却也还是徐州。】
嘶!
刘备听到这里,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想要答应陈宫的话,到了嘴边,立刻又收住了。
陈宫边说边察言观色,见刘备始终不动声色,猜不到他心中的真实想法,不禁有点着急。
于是又说道,“使君不要小瞧袁术,此贼占据粮仓,兵多将广,就连曹贼也不敢小觑他。袁术是使君与徐州的最大心腹之患。”
刘元听了,撇了撇嘴。
【胡说!那孙策已经借兵丹杨,日后必定自立门户。袁术没了孙策,就如同没牙的老虎。虽然有兵有粮,但是没将帅没军师,不是吕布陈宫的对手,更何况曹操。】
【我若是刘备,就假装答应了陈宫,顺便骗他一些粮草军械,然后忽然闪身撤了,去江东争地盘。孙策虽然骁勇,却不是关张的对手,何况立足未稳,所以现在江东的局势,可比这里安全的多。】
刘备听了刘元的心声,非常同意。
没错!什么互为犄角,不过是让我做你们的挡箭牌罢了。
现在这里的局势,是二袁,曹贼,和吕布的格斗场。
我刘备要人没人,要钱粮没钱粮,留在这里充英雄好汉,简直就是缺心眼。
刘元说的没错,骗他一些实惠,早日启程南下是真。
斟了一杯酒,刘备终于开口道,“公台所言如果是真,备感激不尽。这些日子颠沛流离,真是苦不堪言。不过海西终究是东海的地盘,我也不敢久住。而且……现在我残军穷寇,人马稀少,连兵刃武器都不全,回去怕也没什么大用。”
糜竺资助刘备钱粮,这事儿已经传扬开去,刘备的实力其实已经有所回升,这也是吕布特意来找他合作的原因。
所以刘备现在故意不提钱粮,却说手下没人,连兵刃都不全,自然是要好处。
陈宫得意微笑。
只要你来就好,几千人马的军械器物,我徐州还给得起。
“刘使君安心!这一点我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事先和我家主公说起,我家主公当时就说,只要使君不计前嫌,回来小沛,愿意帮使君提供军械等各种物资,器物。”
说到这里忽然又故意压低了生音,凑到刘备耳边,小声道,“我家主公还说,可以帮补使君一千步卒,三百马军!”
唔!
刘备立刻瞪大了眼睛。这个可是意外之喜。
古时打仗,最讲究的就是必须要有人马。
人马人马,就是这么来的。
吕布居然肯给一千步兵,三百马军。简直是出乎刘备的预料。
“公台!如此最好。要不你在这里盘桓两日,三日后和我一同启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