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快来!”
离得远远地叶安荷便喊。
辛氏抬头,只见叶安荷背包挎裹拿了一堆东西,艰难地朝这边而来。
她忙奔过来,“咋拿这么多东西?这都是……”
叶安荷将东西一样一样卸了下来,“这是锅,咱不能总买馒头摘野果啊!买一口锅,咱们就能自己做东西吃了!这是碗筷和调料,这是棉被,冬天马上就到了,咱们总得有床被子,等一会儿回去送十六捆柴,回来咱们再买一点米和菜。”
“这得花多少钱啊!你这把这两天卖柴的钱都拿去也不够吧,荷儿呀,这昧良心的事咱们可不能干!”
叶安荷被她这朴实又善良的娘给逗笑了。
“昧什么良心,我遇到贺景笙和叶芷瑶了……”
辛氏一听又紧张起来,没等叶安荷把话说完就忙问:“他们没找你麻烦吧?快让娘看看!”
“没事呀!我都说过了,谁找我麻烦,我就让他们不痛快,这是用我之前借给贺景笙的钱买的!”
辛氏知道自己女儿贴补了贺公子很多钱,“他还了?”
“这是他欠我的,必须还!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先把这些东西归置归置吧,然后还要回去给人送柴火。”
“好,好,好,对了,小白不是去接你去了吗?怎么不见它回来?”
“它呀,领着苏公子去找续骨草去了。”她这一句苏公子脱口就出,忽然想到辛氏并不知道,便解说:“就是昨天向你打听的那两个公子穿黑衣裳那个。”
“哦!这是正事,希望能找得到!”
东西其实很好归置,她们就简易地搭了一个床,以前上面铺得还是草絮,这回总算是有一床被子了。
至于锅,因为还没搭灶台,就放到了一旁。
母女两个这便去收拾柴火,辛氏忽然又犯难起来,“十六捆呢啊,这太多了,不好拿呀,上次咱们那十捆都拿得很费事……”
“别急,我去扎一个竹排。”
“竹排?那不是在水里用的吗?你扎它做什么?”
“等我扎好你就知道了,帮我砍些竹子!”
“好!”
很快竹排就扎好了,叶安荷将柴火全部绑在了竹排上,这就相当一个拖板,系上一根绳子,拖着就能走。
“妙啊,我以前咋没发现我闺女这么聪明呢!”
叶安荷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愿把聪明浪费在叶家人身上,现在咱们可是要自力更生了,要攒够足够的盘缠去奉阳找舅舅。”
“对!我再挑一旦吧,也能多卖点。”
“好。”
醉仙楼的柴火很快就送去了,叶安荷信守承诺把赠送的样板柴也送了过来。
许子京在客栈百无聊赖,苏墨白出去了两个时辰都没有回来,眼下天都快要黑了。
忽见叶安荷来送柴,忙跳了下来。
叶安荷忽见一团白影,被吓了一跳,“你……”
许子京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吓到姑娘了。”
“还好天色尚早,能看出是一个人。”
许子京的笑容一僵,不是人难不成是鬼呀!
“是在下唐突了,我是来问姑娘,可否看到我家都尉大人。”
“苏公子?”
“嗯。”
“他去寻续骨草了,估计差不多也快回了,我和娘亲还要趁天黑前回去,改日请你们喝茶!”
叶安荷施了一礼,带着辛氏赶忙走了。跑出了老远,才松了一口气。
辛氏气喘吁吁道:“你这孩子,怎的这样急?”
叶安荷嘿嘿笑说:“我这不是怕天黑,咱们回去不安全嘛!还要买东西呢!”
她并不想辛氏知道自己被三贱客劫住的事,那样她铁定不放心自己独自来卖柴了。
“也是,那咱们快回吧!”
许子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自语道:“难道我不帅了?跑这么快?不行,我得回去照照镜子!”
他转回客栈,一进屋,门口立着一个黑影,他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发呆的时候。”
“那你可遇见小美人儿了?”
“不曾!”
“这怎么还带着火气?你不是去找续骨草了吗?找到了吗?”
苏墨白从袖口拿出一株草来,可关于寻草的经过他并不想提起。
“那你这是可以回京复命了,呀!那不是就见不到那小美人儿了?”
“不急,让他那腿先断着!”
“那萧家不恨死你了?”
苏墨白斜眼瞪着他,他赶紧投降,“好吧,让他断着,反正也是那萧云逸活该!不过说来那小美人儿好生奇怪,她好像并不喜欢与我多言。”
许子京颇为费解,苏墨白绷着的脸忽然缓和了,下巴微扬,他的女人自然不能与他人多说话。
可随即许子京就泼了一泼冷水,“她对你也这样吗?总感觉她好像是故意和我们保持着距离。”
苏墨白想到自己在山上被抛弃的事,脸又挎了起来。
证明她不是那样水性杨花的人,他很开心,可他又并不喜欢这疏离感。
许子京还在那里絮叨,“你说她莫不是山里的妖精鬼怪?你说好好的人家谁住山上啊?”
“你不是已经查过了,哪来的鬼怪!吃饭,睡觉!”
苏墨白转身又走了,许子京还在那里琢磨着,“不行,我还得再查查!”
叶安荷和辛氏再回到山上已经很晚了,本来还想垒一个灶台,可心疼烛火,又放弃了。
“我明早起来再垒吧!”
“嗯,咱们早点睡吧!”
以前叶安荷不到半夜都睡不着,无聊的时候还要玩玩手机什么的,现在却是倒头就睡,只有睡着的时候,身体才会彻底地放松一下。
这一觉,她睡得特别香,迷蒙中听到“叮叮咣咣”的声音。
“娘,你起这么早啊?”
“还没起呢!”
声音却是从她身边传来。
她一下子就惊醒了,随即辛氏也赶紧坐了起来。
她们两个都刚刚才醒来,那叮叮咣咣的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
叶安荷率先下地,但见自己建的小竹棚外是一面面墙,好几十个人在那里垒着墙。
“快停下,快停下,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师爷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躬身一礼,“二位打扰了,我们大老爷前几日做梦,说要在县衙方圆五公里外的东北角建一个房子,不然会有血光之灾,还请二位娘子见谅。”
“不是,你们大老爷建房可以,那也不能把房子建在我们的房子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