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试试就是浪费?用在我的身上就不浪费了?”
听他这么说,苏琴觅就知道这所谓的神水肯定是有问题的。
陈道长道:“是你有被邪祟上身的嫌疑,又不是贫道有邪祟上身的嫌疑,贫道为什么要浪费神水?”
“我看,你是不敢试吧?”苏琴觅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怕试了会露馅?”
“你不要乱讲!”陈道长严肃着神情,“什么露馅?怕露馅的,是你吧?”
苏琴觅道:“你不试一试,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陈道长道:“贫道干这行已有三十余年,捉妖擒鬼无数,阅历丰富,说的难道还能有假?”
苏琴觅道:“你又不是我们村的,有没有从业三十余年,有没有擒妖捉鬼无数,谁又知道?这些全是你说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在凑热闹的村民听了,有不少觉得有道理:“苏琴觅说的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在说,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陈道长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干这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怀疑,心中非常不悦,却还是假装着镇定,道:“大家莫不要让这邪祟蛊惑了!她是害怕了,才想这么蛊惑大家,让大家怀疑贫道,从而脱身!这都是邪祟的老套路了,贫道怎么会上当?”
说着,目光盯向苏琴觅,“妖邪,赶紧现身吧!”
喝了水囊里的水,对着苏琴觅就是一口喷了过去!
明显是想要偷袭!
结果,被苏琴觅避开了!
苏刘氏见了,叫上那几个亲戚,“给我把她抓住!”
那几个亲戚放开本抓着的孩子,就过来抓苏琴觅!
对方人多,她很快就被包围了!
“你们想干什么?”苏琴觅愤愤地道,“人多欺人少吗?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苏刘氏道:“你要是一般人,我们自然不会这么对你!可你是邪祟,还不配合我们的调查,就该如此!”
很快,苏琴觅就被抓住了。
一堆在看热闹的,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也有个别为苏琴觅说话、但被苏刘氏无视的。
苏刘氏说这是她的家务事,没人有资格插手!
“你们放开我娘!”几个崽崽冲了过来。
但是,苏家的那几个亲戚人高马大,轻轻松松就把他们拦住了,不给他们靠近。
“陈道长,可以了!”苏刘氏笑呵呵的。
陈道长走了过来,提起水囊,忽然,一道人影冲撞过来,把水囊抢了!
他刚转身,看看是谁那么大胆,竟敢抢他的水囊,听得“噗”的一声,有水喷到了他的身上!
“看,变、变色了!”颜枫大叫,“他才是邪祟!”
刚刚便是他抢的水囊,喝了一口,喷吐在陈道长身上!
陈道长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身上被水喷的地方,渐渐显现了紫色!
刹那之间,他的脸色,黑如锅底!
颜翎、颜泓、颜亦如也转头过来,看见那道士身上出现了紫色,也不由道:“邪祟!他是邪祟!”
“你也是邪祟!”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道长身上,颜枫又喝了一口神水,吐在了苏刘氏身上!
苏刘氏身上也便出现了紫色!
看见身上的紫色,苏刘氏瞪大着眼,一时间茫然无措!
见颜枫喝着神水要过来喷吐,苏家的那几个亲戚即刻松开了苏琴觅,逃也似的躲过了一边!
在围观的人见得这一幕,都有点傻眼!
这道士是妖邪?
苏刘氏也是妖邪?
这究竟什么情况啊!
苏琴觅被松开了,看了看苏刘氏,又看了看陈道长,心中感激崽崽们的帮忙,咬了下嘴唇,道:“刘婶,陈道长,你们自己就是妖邪,居然好意思来说我是妖邪?安的什么心啊?”
“我、我不是妖邪!”苏刘氏有点儿慌,要是被认为是妖邪,被抓去烧死,可就麻烦了,“肯定是陈道长的神水有问题,所以才会这样……”
陈道长也不淡定了,见得一双双眼睛在看着他,如芒在背,想着被认定为妖邪的后果,手中的木剑“哐当”一掉,腿下一软,人就跪了下来,“我不是妖邪!我承认,我是骗子!对,我是个骗子!大骗子!”
“这神水,喷在所有人身上,效果都是一样的,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是骗子的后果,远比是妖邪的后果轻得多!
所以,他宁愿承认是骗子,也不敢背妖邪的名头!
就有人问了颜枫,把那水囊拿过来试了试,还真是,不管这水喷在谁的身上,都会变成紫色。
这也坐实了那个道长是个骗子!
“啊,你原来是个骗子!”苏刘氏眼珠子一转,就过来指责陈道长,“好啊!居然敢骗我!快把我的钱还给我!”
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陈道长心中吓得要死,没想到自己竟会有栽跟头的一天,瑟瑟发抖地掏出了钱,还给了苏刘氏。
苏刘氏接过了钱,就过来讨好苏琴觅,谄笑着道:“琴觅啊,误会,一场误会!娘也是被这臭道士骗了!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苏琴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误会?刘婶,今天这事,你不给个交代,等我丈夫回来,看我……”
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几个崽崽在喊着爹爹!
颜楚寻回来了!
崽崽们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跟他说了家里发生的事。
颜楚寻面色阴沉,盯着苏刘氏与那个道士看了看,又漠然地扫了苏家的那几个亲戚一眼!
“女婿,你、你回来啦?”
苏刘氏心中惶恐,脸上却挂着不自然的笑,“今天发生的事,只是一场误会!这道士说会擒妖抓鬼,听我说了琴觅的情况,就说琴觅肯定是被邪祟上身了!我是担心琴觅,这才把他带过来的,哪里想到,他竟是这样的骗子?”
“好在,琴觅戳穿了他的把戏。不然,我不仅要被他骗钱,琴觅也要被他栽赃陷害为妖邪,后果可想而知!”
“都是这道士的错,是他鬼迷心窍,欺骗了我!”
“女婿,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啊!”
说着,又骂了那道士几句。
这种局势,陈道长哪敢吭声?任由着苏刘氏骂了。
颜楚寻冷冷地看着苏刘氏,目光像是一把刀,道:“刘婶,你今天闹的这一出,吓到了我媳妇,还有我的孩子们!我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总之,此事因你而起,你必须负全责!”
听说要负全责,苏刘氏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女婿,这事,误会,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此前已经说了,我们两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别这么唤我。”颜楚寻语调冷得像是要结冰,“既然这么多人在场,那么,我便再做一次声明——”
“我们颜家与苏家,从今往后,不再是亲家关系!”
说得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