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白天庆已经冷下来的面孔,白暖儿只得愤愤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阴郁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白初,一言不发。
那道歉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白初,你看这……”
挤出了一丝为难的笑意,李汪玲拢了拢头发来遮掩自己的尴尬,白初颔首,蓦然间发现她额前已经多了几丝白发,说到底,也是这个岁数了。
只可惜,生了白暖儿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个忙,我帮不上。”
勺子在餐盘上发出碰撞的声音,白初一脸淡然,似乎并不去计较方才白暖儿的指责,“厉家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我无从得知。”
一边说着,她顿了顿,“况且,厉津现在是我未婚夫。”
她怎么可能帮着外人来蒙骗自家未婚夫呢?
“有名无实罢了。”
白初的这个理由,惹得白暖儿一阵嗤笑,“你知道?”挑了挑眉,白初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退一步来说,就连这个名,也是你一辈子得不到的。”
“无耻……”脸色立马变了,手中的刀叉相撞,白暖儿双手捏的通红。
“白初,不需要太多。”
改变了策略,白天庆低声道,“只需要几天时间的资金流转制造出一个假象就可以。”对于白初的按兵不动,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然后呢?”
“厉家随时可以撤资。”
像是打包票一般,白天庆看向她,目光中闪过一丝算计的意味,随后讪讪地开口,“你也知道,白家毕竟是老一辈的心血,你怎么说……也还姓白不是?”
“姓白?我确实姓白。”
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意,白初顿了顿,“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这个姓氏就是我第一个要丢掉的东西!”现在,这个姓已经成为了她最大的阻碍。
鬼知道她有多么不情愿从村里回到城市,她怀念那种淳朴的感觉。
只是……父母大仇,她放不下。
“白初,话不能这么说。”
还在试图挣扎着,白天庆暗中朝着李汪玲的方向使了眼色,李汪玲瞬间会意,讨好般的在白初的高脚杯中添了些红酒,脸上满是笑容。
这一家子人,为了今天……可真是下足了功夫。
“表姐。”
李汪玲落座后,白暖儿咽下愤怒,摆出了一副亲昵的面孔,端起酒杯看向白初,“我冲动了,抱歉。”她简短的话音落下后,杯中酒被她仰头一饮而尽。
她这是,在示好吗?
“客气。”并未起身,而是用慵懒的目光打量着她,白初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桌沿后,小泯了一口,这面子……也不能给的太足。
白暖儿浑身一震。
门外,男人一声轻笑,原本是担心她受委屈所以特意跟了来瞧瞧,谁知道……这女人居然还学会拿腔拿调了,倒是把白天庆给忽悠的明白,还真是不枉费在厉家生活了一阵子。
想到这儿,厉津双手插兜,管家会意。
门被敲响。
眉宇间略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白天庆看向门口,“不需要服务。”原以为是服务生,他显得有些焦躁,正事还没谈完,谁都别想来打扰他。
“我来接我夫人,算服务吗?”
他话音落下,厉津已经迈着步子走了进来,或许是气场的压制,房间内瞬间没了声音,气温……似乎在几秒钟之内冷了下来,白初愕然。
男人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后坐在了白初一旁。
“不请自来,舅舅不欢迎?”
双手搭在了白初的肩膀上,厉津挑眉,把在座的人打量一圈之后,目光重新回到了白初的身上,“早上走的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他故意显得亲昵。
“我……”愣愣的开口,白初始终还处于震惊中,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反倒是白天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厉总哪里的话,本来就是家宴……家宴。”
家宴?怕不是鸿门宴吧。
“那就好。”点了点头,厉津俊朗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淡笑,并不在意白天庆对他的称呼,“早上我出去的早,本来想送白初来的,还是没赶上。”
既然这女人都说了两人之间的夫妻关系,那这场戏,就要做足。
挑了挑眉,白初的手在桌下紧扣着。
他……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就知道,把白初交到厉总的手上,再让人放心不过了。”厉津话音落下,白天庆立马附和道,就连一旁的李汪玲也是赔着笑脸连连点头。
白暖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刚才,你们在聊什么?”
扭头看向白初,厉津勾起唇角,“怎么好像不愉快的模样?”一边说着,他还“贴心”的帮白初整理了一番额前散落的碎发,白初睁大了眼睛。
“那个……随便聊聊而已。”
见白初始终不说话,白天庆只得接上。
“舅舅有话不妨直说。”手指轻敲在桌子上,厉津目光阴郁,白天庆干笑两声,“那个……”在面对厉津的时候,他居然会有恐惧感。
分明论辈分……他还要比自己小一辈!
“我可以出资。”
见不得他这唯唯诺诺的模样,厉津直奔主题,搭在白初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三个亿,够了吗?”他一张口就是大手笔,根本没有犹豫。
“喂,你疯了!”本就不想应承下来,白初扯了扯他的衣角。
“够……够了!”
厉津一开口,白天庆讶异的张大了嘴,就连李汪玲和白暖儿也傻在原地,白暖儿的酒杯还被她举在身前,一时间都忘记了放下。
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吧!
“那么,你能给我什么?”
本就是商人,自然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厉津开口,这家宴俨然成了谈判现场,诧异他对事物这般强大的把控度,白初莫名的多了一丝安心。
白天庆愣了愣。
“你……想要什么?”
“白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控股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