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括听她说完后紧皱着眉头,开口责怪道,“一个女人家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之前我就不让你上山采药,今日怎么偷偷上山,还遇到了野猪,要不是你命大遇到的这头野猪正好受伤了,你现在就没命了。”话虽如此,但他双目之中满是担忧。
刚刚顾淼怕引起他们的怀疑,故意说在遇上那头野猪时,野猪被猎户伤的还剩一口气了。
顾淼低着头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
陈氏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呀,淼淼现在不是没事吗,她也只是想上山采点草药贴补家用,谁知道会遇上野猪,这也不能怪她。”
沈二柱也跟着附和,“对啊,弟妹又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再说她了。”
顾淼知道今日是自己任性了,认错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沈子括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下来。
顾淼后背的伤口愈发疼痛,又不想让他们知道,于是装作劳累的样子。
“今天累了一天,我先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陈氏心疼她,连忙让她去休息。
顾淼起身走到院中,拿起今天在山上采到的止痛草药,回到屋内捣碎了,脱了衣服,正想往伤口上敷,沈子括走了进来。
原来沈子括注意到了她的异常,这才跟着她走进了屋内,没想到看到她正脱掉衣服准备敷药的样子。
沈子括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推着轮椅走到了她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刚才怎么不说!”
沈子括看着她淤青一片的后背,满脸心疼。
顾淼不想他担心,装作无事的就想把草药往伤口上敷,然而伤在背后行动不便。
沈子括看出来了,把她手中的草药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往她的后背敷了上去。
顾淼脸色微红,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只穿着肚兜。
沈子括却没有她想的那么多,他现在满眼都是她背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似乎是怕她痛,俯身上前轻轻的用嘴在她背上吹着气。
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引起一阵战栗。
顾淼压下心间的异样,心中浮起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她前世受过大大小小各种伤,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
“你啊,要我怎么说你好,伤成这样却不说,要不是我看到,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说出来?”沈子括边吹边开口责怪。
“没有,我只是怕你们担心。”
“怕我们担心就不要往山里跑,那里野兽众多,到处都是危险,听到了吗?”沈子括语气有些轻柔的说道。
“恩,你......你敷完了吗?敷完了我要穿衣服。”
听到这话,沈子括才意识到顾淼此时是衣不遮体的模样,连忙坐直了身体,尴尬的咳了咳。
“穿......穿吧!”
顾淼小心翼翼的把衣服穿好,转头正好碰上了沈子括的眼神。
二人不知为何,心中皆是一荡,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暧昧气息,眼看气氛愈发焦灼,顾淼连忙开口。
“我......我先去洗漱了。”说完落荒而逃。
留下沈子括在此处,他揉了揉自己的指尖,想到刚才顾淼肌肤如雪,香肩外露的模样,脸上爬上了淡淡的红晕......
第二天一早,下河村的村民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沈家猎到了一头野猪,纷纷上前要分肉。
陈氏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这一大头野猪,除了拿去卖的一部分和吃的一部分,其余的分给村里人也能挣一个好名声。
对于来要肉的村民,来者不拒。
“哎呦,真是热闹啊,也分我一块。”林翠花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门口,拿着一个碗竟也是上门要肉。
陈氏看到她,双目一横,脸色难看下来。
“走走走,没你的份,赶紧走。”
看到她唯独不给自己肉,林翠花嚷嚷起来,“来要肉的人你都给了,为什么就不给我,这是看我不顺眼啊。”
“对,就是看你不顺眼,赶紧给我走得越远越好,不然小心我动手赶人。”
听到她这样说,林翠花也生气起来,双手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好你个陈玉兰,要不是你家里那个狐狸精,我至于上你家来要肉吗?就是她这个狐狸精,把我家男人害的都疯了,今日你要是不给肉给我,我就让村里的人全都知道你家老三娶了个狐狸精。”
“闭上你的嘴,你家男人自己疯了关我们什么事,再敢乱说话,小心我拿针把你这张破嘴缝上。”陈氏听到她出口污蔑顾淼,直接与她对骂起来。
“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就是这个狐狸精,害得我家男人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这下半辈子都断送在她手上了。”
她边说着边大声哭嚎,前来要肉的村里人们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根本没有一个人理她。
“你......你不走是吧,那我就把你打出去。”陈氏直接拿起扫帚往她身上招呼过去。
林翠花被打到了几下,吃痛,嘴里“哎呦哎呦”的叫着,见自己讨不到好处,边嘴里不干不净的叫嚷着边转身跑了。
顾淼因为受伤并没有在门口与他们一起分肉,但在屋内把门口发生的一切都看到了,对于陈氏维护自己的行为,心中十分感动,想到了林翠花一口一个“狐狸精”辱骂自己的样子,心下想着要找个机会教训教训她......
前来分肉的村里人拿到肉都回家了,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沈家一下安静了下来。
陈氏把剩下的野猪肉对半分开,一半丢给了老大老二,让他们处理好,明天拿到镇上去卖,换些银两。
自己拿着一半仔细处理剁成了十几块,有拿来烘干的,也有拿来腌制的,打算储藏起来过年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