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瑢感受着突如其来的温度,吻着她清甜的双唇,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上一次在客栈,林瑢虽然亲吻了穆施妤,但那只是蜻蜓点水的掠过。而这一次……
不一会儿,林瑢脸色涨红,心头鹿撞,他失态了。
“施妤,大娘估计已经做好饭菜了,我们快回去吧。”林瑢找了个借口,拉着穆施妤往院子走去。
穆施妤喑哑失笑,上一世她都要坐上后位,有些事自然比林瑢这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少年要懂很多。
不过,她还是任由林瑢拉着往前走去。
“公子,夫人,你们回来了。”大娘正在院里陪着二牛和花妞玩呢。
“大娘,晚饭做好了吗?”穆施妤开口问道,毕竟林瑢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下,舌头也不好使。
“好了好了,就等你们回来了。你们今儿买的东西也都送来了,我都收拾好放在主屋了。”大娘笑眯眯的说道。
大娘麻利的把饭菜都摆上桌,拉着二牛和花妞准备退下。
“大娘,你们坐下一起吃吧。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大家一起吃才热闹。”穆施妤虽然挺想跟林瑢单独呆着,但是看他这个状态,要是没有其他人,估计下一秒就逃跑了。
“夫人,这不符合规律吧?”大娘唯唯诺诺的问道。
“我们只有两个人,没那么多规律的。”
大娘听了这话,带着两个孩子坐上了桌,不过孩子很听话,没有闹腾,都在安静的吃饭。
穆施妤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到了林瑢的碗里。“多吃点,今天走了那么久,肯定累坏了。”
经历了巷子里的那一幕,这话听在林瑢耳中又是另一层含义。脸上的潮红刚刚褪下去几分,立即又变得通红。
“公子,是我做的太辣了吗?”大娘不明所以的问道。
“还好,还好。”林瑢结结巴巴的回答道,狼吞虎咽的扒拉着碗里饭菜。
“大娘,不用管他。”穆施妤悠闲自在的吃着饭,“大娘,你会做雪霁羹吗?”
“会,以前我在官老爷家做过厨娘,学过做雪霁羹。”大娘诚恳的回答道。
“那大娘麻烦你明天给我做一份。”然后转过头问林瑢,“你要不要吃一个鹌鹑烩玉米?”
“咳咳咳,咳咳咳——”听到这话,林瑢就被呛到了。他整日跟穆施妤在一起,这些东西是补什么的,自然都了解。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穆施妤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让他平时总是欺负自己,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没想到自己就略施小计,他就这样面红耳赤。
“没事没事。”林瑢又扒两口饭,“我吃饱了。”说完放下碗筷,就跑了。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心,穆施妤笑得更欢乐了。毕竟,这么久以来,出丑的一直是自己。他不好容易出丑一次,不得好好欣赏欣赏嘛!
大娘是个过来人,看着林瑢这慌慌张张害羞的模样,大概也猜到了些什么。两人真是恩爱的小夫妻,这让她不禁想到了自己早逝的丈夫。
穆施妤今天心情大好,吃了很多。刚放下筷子,大娘就问道,“夫人,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穆施妤点点头,示意大娘可以收拾了。
大娘麻利收拾好,然后带着孩子就去休息了。毕竟,要给他们小夫妻留空间的。
穆施妤没有去找林瑢,她知道林瑢不会跑太远的。可是,她来到卧室才发现一个重大问题,大娘一直以为他们是夫妻,所以只铺好一张床。床铺被褥大娘还专门买了红色鸳鸯的,就跟新婚似的。
林瑢也溜达了一圈回来了,看着这红帐鸳鸯被,他也愣住了。
“今晚我睡软榻。”还不等做任何反应,林瑢就连忙说道。
“好。”穆施妤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他们是以夫妻自称,可是没有夫妻之实,连夫妻之礼都没有。但是,又不能否认,今天木阳不会出卖他们。若是他们不以夫妻自称,传出来了,那么追杀的人立马就能找到了。
穆施妤盖着被子,在床上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个红帐,她怎么也睡不着。
林瑢也是,软榻太小,他个儿又太高,整个蜷着,难受得紧。
“林瑢,你睡着了吗?”穆施妤听见林瑢翻身的声音,就开口问道。
“还没。”黑暗中,给林瑢的声音增添了一丝神秘感,感觉更加的磁性引人。
“我睡不着。”穆施妤闷闷的抱怨道。
“我也是。”今晚的林瑢不似平时那样活泼,反而是有些羞涩,不敢多说。
没有话题,屋内又回归了安静。
又过了一会儿,穆施妤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是脚步声朝着自己走来。
林瑢坐在床边,穆施妤连忙拉进被角,紧张的问道,“你要干嘛?”
“施妤,把你的手给我好不好?”林瑢柔声问道。
穆施把手伸向床边,黑暗中两只手在相互寻找,最后握在一起。
林瑢把穆施妤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施妤,我们成亲好不好?哪怕你走了,也是我的妻子。”
哪怕隔着衣服,穆施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胸腔中,那颗因为紧张而狂跳不已的心跳。
成亲?妻子?上辈子她想要嫁给林君宸,林君宸为了利用她而把她娶回家。但是,只给了她一个侧妃之位。然后许诺她,等他登上皇位就封她为后。而在他登上皇位之后,自己还未看见凤袍何样,就被关押冷宫,受尽折磨。
她从未穿过正红色嫁衣,也从未做过妻子。林瑢要跟她成亲?要娶她为妻?
穆施妤的手有些颤抖,手心也在不停的出汗,她张着嘴巴,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半晌得不到穆施妤的回应,林瑢感觉自己的心慢慢的变凉,都不愿意跳动,“施妤,是我唐突了。”他声音哽咽,一滴泪慢慢的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最后在衣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回软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