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任书雅一块来的人,正是她的哥哥——任书越。
在a大,没有人不认识这对龙凤胎兄妹。
因为他们是过去红极一时的影后叶嫣的孩子,顶着这层光环,在他们还没踏入校园,就已经备受关注。
两人不仅外形相似,就连性格也一样。
天资聪慧、品学兼优加上性格平易近人,可以说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任何缺点。
同样的五官,任书雅是大家闺秀的那种高贵漂亮,任书越则因为温和内敛的气质,加上常年戴着金丝框的眼镜,让他看起来不显女气,反而多了几分书卷气。
韩茵第一个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欣喜。
“天啊,书,书越,没想到是你……好久不见!”
任书越虽然不是冰球社的成员,但他以前经常来找任书雅,加上跟傅廷西又是发小,时不时还会被叫上场当陪练,韩茵从和他接触后就对他一直有好感。
“好久不见。”任书越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心里却想不起来和他打招呼的是谁。
任书雅解释说:“是这样的,因为我哥就晚我一个航班,他刚下机还没吃饭,所以我就让他一起过来了,你们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
“就是啊,多个人吃饭还多份热闹,我们都求之不得呢!”
“书雅你就是太见外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显得无比热情,坐在任书越旁边的那排学妹眼睛都看直了,就差没当场冒桃花。想当初,她们抱着憧憬又美好的心情加入冰球社,为的就是见一眼传说中的不败神话傅廷西,结果人是见到了,剧情却没按想象中的发展。
先不说傅廷西那天生自带的生人勿近的气场,单就说他对冰球的认真,就完全不给人任何浑水摸鱼的机会。于是那些带着花痴心思入社的女学妹们很快就悟出一个真理。
傅学长——只可远观。
对比之下,任书越的出现不亚于冬日里一道和煦温暖的阳光。
他走过去和傅廷西拥抱了一下,许久未见,两个人的关系不见生疏。碍于场合不对,他们只简单叙旧了一番,傅廷西末了说:“改天叫上莫皓他们再一起聚聚。”
任书越笑着点头,“行,没问题。”
“好了,都赶紧坐下吧。”教练接着道。
“你们就坐这里。”韩茵早就替任书雅留了两个位置,由于傅廷西隔壁被纪瑶坐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她旁边。
正好两个空位过去就是她,任书雅肯定是离傅廷西近的那个,那么她就能跟任书越坐在一起了!
韩茵想到这嘴角便不可抑止地往上扬,谁知下一秒,就见任书越从容地坐在了纪瑶的旁边。
韩茵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任书雅也没有想到。
表面上看,任书越是因为刚才和傅廷西站在一块,所以自然而然地选了就近的位置。可实际上,任书雅认为任书越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从他们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的纪瑶就在任书越坐下去的那一瞬间站了起来。尽管她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动作却还是能看出不那么淡定。
纪瑶没有忍住。
她以为过了这么久,提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她就没事了,可当任书越靠近时,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不是怕,她就是恶心。
那是已经彻彻底底融入血液里的排斥,就连和他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都无法忍受,更别提他居然还敢坐在她旁边。
纪瑶不想呆了,傅廷西却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般猛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不是很喜欢坐我旁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还想去哪?”
喜欢了傅廷西这么多年,纪瑶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她的手腕被拽得生疼,隐隐能看到发红的印子。
她知道傅廷西在气什么,任书越是他多年的好友,她如果就这样走了,会让任书越下不来台。
倒不是她有多重要,而是她知道在傅廷西看来,她不配有这样的情绪。
一屋子人的目光再次落在纪瑶身上,任书越也不例外,他表现得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当他的视线扫过纪瑶被傅廷西抓着的手腕时,眼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纪瑶最终还是回了一句。
“我去洗手间。”
傅廷西这才放开她。
“早点回来。”
纪瑶隐隐觉得傅廷西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似乎是担心她跑了一样。她蹙了蹙眉,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在经过任书雅身边时,正好她刚落座,两个人的目光对上时,任书雅笑问:“需要我一起吗?”
仿佛两人很熟络的模样。
一旁的韩茵正因为愿望落空而生着闷气,不等纪瑶回答就忍不住出声讽刺。
“书雅你别这么好心,她又不是没长腿!”
纪瑶只当没听见走出了包厢。
玲珑阁的装修应了它的名字,风格很是古色古香。一楼是散座区,二楼设了包厢,三楼则是办公区域,而洗手间就在每层楼梯口的拐角处。
谁知纪瑶刚走到那,就和一个拐弯的侍应生撞了个正着,侍应生手里的东西顿时掉了一地,他也顾不得捡,而是一脸惶恐地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您没受伤吧?”
这人看着年纪不大,许是刚出来社会不久,脸上的慌张写得明明白白。
纪瑶站稳后摇了摇头,见东西散了一地,便弯下腰去帮忙捡起来。
那是一沓旅游册子,还有几个设计精致华丽的信封,信封上用烫金的字体写着庆祝玲珑阁十周年庆的字样。
“……我,我来就行!”侍应生反应过来后忙蹲下来一起捡,等纪瑶帮他都捡起来整理好后,他又不停地道谢,满脸的受宠若惊。
“东西拿好。”纪瑶看着他突然道,“不要再掉了。”
侍应生闻言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慌张,“……我,我会的。”他强装镇定,“真的谢谢您!”
纪瑶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侍应生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离开,只是脚步匆忙,显得有那么几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