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上杖刑!”
一声怒吼,安颜希扮演的宫女便被粗暴地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侍卫拿起沉重的刑具,一下一下狠狠击打在她的背上。
“咳咳咳…不要王爷!奴婢知错了啊王爷!”
“咔!”一声冷硬的叫停声,侍卫随即收了棍向后退去。
安颜希面色苍白,狼狈地趴在地上。原本应该是借位假打,但导演为了逼真,让群演真打,此刻安颜希痛的蜷起身子不住地咳。
而那个被诬陷还在雪地里罚跪流产的王妃,现在正面色红润的穿着华贵的披肩,优雅得坐在一旁品着香茶。
“再来一遍。”林婉儿放下茶盏,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指甲,“婢女受刑这里演得不够真实,演侍卫的都用点儿力打,否则没有出口恶气的那种快感。”
“好嘞好嘞!”陈导演面色谄媚得陪着笑脸,转而一回身怒瞪着地上的安颜希,“听见没有!你是吃白饭的吗?连这么个小角色也演不好你趁早给我领盒饭!”
安颜希这会儿痛得说不出话来,虽然那木板是空心木,可打到身上的感觉还是让人疼到大脑一片空白。
演侍卫的人根本没有像从前一样悠着力道装样子,而她一个小婢女更没有替身,实实在在吃了这几板子,这会儿早已是冷汗涔涔的了。
陈导演催促的骂声又在头顶响起,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肯给。
用力地憋回眼泪,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安颜希面色惨白,艰难地退到一边。
……
“饶了…我啊,饶了我…王爷…”
“砰砰砰!”
再一次被推倒在地,比上次更加狠辣的力道,木板着肉声沉闷响起。
但是这一次叫停声却没迟迟没有出现,木板一下一下砸在背上,痛的安颜希满额冷汗,差点要咳出一口血来。
求饶声渐渐微弱了下去,模糊的视线中映出一圈儿围观的人看好戏的眼光。
自己狼狈得就像是小丑一样。
杖刑还在继续,只痛到眼前发黑,冷的汗热的泪一起往下涌,可导演却没有叫停的意思。
安颜希几乎连动也动不了。
“咳咳…”喉咙里像是有把刀子横着,连呼吸都剧痛不已,脊背还在不断地遭木板击打…
她觉得,再打下去,也许就要被打死了吧!
意识渐渐模糊,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痛了,或者说哪里都在痛,已经要麻木了,她想叫停,想躲开,却没有半丝力气。
眼前开始慢慢被黑色蔓延,意识渐渐被剥离,安颜希已经快要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可是突然,场地里却一下子安静起来。
“哎呀季总,婉儿真的好想你啊!你不知道,婉儿拍戏拍得可认真可辛苦了~”
“季总,不知您亲自莅临有何指教?来您这里请坐,我现在让人给您呈上剧组的拍摄进程和情况。”
“哎哎季总你看看婉儿啊!那边就是在拍一个小婢女的戏才没意思才无聊呢!现在我让他们拍婉儿,你再好好看我嘛季总~”
季总……
嘈杂的人声中,只有这两个字落入耳中。
安颜希这会儿痛的几乎失了神智,只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声源,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慢慢向上看去,最后,她模糊的视线停留在,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妖孽迷人的眼睛里,此刻森冷如寒潭,带着令人胆颤的战栗感。
瞬间,这里的气温冰冷到零下,这样压抑暴虐到令人恐惧的季别,让安颜希忍不住的向后缩去,带动起背上的伤痕,疼的不住发抖。
但是下一秒,身体就从冰冷的地板上离开,接着落入一个紧紧拥着的温暖怀抱。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冷笑,声音残忍宛如从修罗场走来的嗜血战神,“敢这样对待我的太太?”
此话一出,剧组的所有人瞬间浑身发冷,感觉心肝儿恐惧得抖上三抖。
那两个演侍卫的男人,居然害怕地哆嗦着连木板都拿不住,其中一个竟然直直朝季别怀里的小人倒下来!
森冷的目光压抑着将要爆发的怒意,有力的手臂准确地在空中阻挡住,瞬间木板就被击出去砸在远处的墙上出现一丝裂痕。
“你他妈找死吗?!”暴虐的怒吼,带着令人胆战心惊的危险,上位者的震怒让那人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林婉儿惊呆了,上下牙磕磕巴巴地打着颤:“她?安颜希…她怎么?她!”
陈导演脑门儿上一阵一阵冒冷汗,急得他不停地用胖手擦来擦去,小眼睛紧张地乱瞟,哈着腰不住道歉。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太太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可季总都亲口承认了,谁还敢质疑?
“对,对不起季总!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该死冒犯了您太太,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她以为自己都快要被打死了,但是这个男人却救了她,这么温暖的怀抱,这么温暖有力的一声“我太太”。
从昨晚到现在,所有的委屈、不甘心、愤怒和悲哀全部都化作了泪水流下来,湿透了他的西装外套。
已经疲惫到什么也说不出了,鼻尖里萦绕着他身上成熟的男性气息和好闻的烟草气息。努力地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看清他的脸,安颜希终于撑不住得晕了过去。
季别抱着那副单薄的仿佛没有重量的身子,迅速地从突然的失控里平静下来。他眼底似乎是波澜不惊,却忽而抬眸,那双凛厉的眼睛直直的射向不远处的两人。
气氛压抑到极点,他身上带着令人胆颤的冰寒阴婺。
“所有参与者,”优美的唇瓣轻启,吐出的却是绝对残忍阴狠的字眼,“全部封杀。”
瞬间空气安静到极致,冰冷仿佛坠入冰窟,片刻后……
“不!季总,您误会了…”
“不要啊季先生,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是无辜的!”
慌乱的人群里传来一阵混乱,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因为中间那个怀抱着女孩的男人现在阴婺暴虐地像从地狱走出嗜血撒旦。
季别没再说任何话,视线不带温度地扫视了一圈,瞬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冷意,然后眸色冰冷地迅速抬腿走了出去。
掌控着娱乐圈半边天的季别,只他一句话,注定了这些作恶者和旁观者在娱乐圈被永久除名的命运。
等安颜希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眨了眨长睫,打量了一下四周。
四周一片雪白,应该是在医院里,安颜希想起身看看,轻轻动了动身体,突然一种遭车碾过般的痛苦从各处传来。
直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还没等缓过一口气儿呢,病房门就被人打开,季别面色阴沉得走进来,那张漂亮到妖孽的脸上,写满了冰冷和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