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这玩意儿见过没?”
马叔从货架上抽出了一把黑色的藤条,我能够看出来,这玩意儿不简单。
无论是从质地还是从气味上来辨别,肯定不是凡品。
“这是从地底下刨出来的吧?”
藤条上面的草腥味相当的浓郁,毫无疑问这玩意儿肯定下过地。
至于做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没错,半年前用来捆过棺椁,算是镇邪的戾气,而且市面上你根本找不到保存这么完好的镇条。”
马叔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他告诉我不二价三千块。
如果我需要,就一并打包了。
“包上包上,我相信马叔的眼力!”
这么好的东西我当然不能错过,不管价格多少,能够在保命的时候增加不少的胜算。
即便是三万那也是相当值得的。
带着镇条跟血瓶,我直接回了登云阁。
“刘洋,来搭把手!”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是最后通牒了。
那门头上血红的数字还很是晃眼。
到底是来往的人不多,要是闹市区,怕是早就传了个遍。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一早起来总是心发慌,兵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刘洋满脸惆怅,一看就知道没睡好。
“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能够害咱们的人还没有出来呢!”
我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有时候挺羡慕大彪的心性。
他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些去发愁,也不会因为世俗的纷扰去斤斤计较。
看到我将血瓶拧开,刘洋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他的蛊虫很是畏惧这种至刚至阳的东西,所以本能的有些排斥。
“帮我去拿一捆黄陵纸,然后把老头收的那些木头挑两根质地好的。”
我并没有解释太多,这些细讲起来也相当的复杂。
黄陵纸说白了就是普通的黄纸,祭奠用的。
相比较市面上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要便宜不少,但是论效果来说,这是最为霸道的了。
“兵哥,你看看这两根怎么样,都是很不错的桃木。”
刘洋说着将两跟小臂粗壮的桃木放在了我的跟前,还别说这八爷挺会收藏的。
要知道这么粗的桃木起码已经生长了十几年了,效果可不是那些新树能够比拟的。
“可以了,你先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我见刘洋一脸困倦的样子,也不方便再打扰他。
好在接下来的麻烦事不多,我自己一个人足够的应付。
在爷爷留下的书里有记载,血液在黄陵纸燃烧的时候加入能够发挥出强大的作用。
本身黄陵纸不会克制阴祟,因为本身只是纸张,只能算是跟阴灵打招呼的媒介。
但是加上血液之后就不一样了,克制邪祟的效果相当大,并且只会对阴祟有作用。
我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以防万一,要知道这次面对的敌人可不是一两个。
除了蛊师之外,还有精通阴术的强者。
对于初出茅庐的我来说,只有将所有的准备都布置好,要不然就如同八爷说的,几条命都不够我死的。
桃木很完整,我用小刀慢慢的劈开,全部修剪成桃木条之后才放置在了阴暗处。
看着工作台上的刻刀,我尝试着攥在手里。
虽然没有使用过,不过按照书里的指示倒也是大差不差,
可真正使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些跟自己以前接触的有多么相似。
小的时候,爷爷是村里的阴阳先生,他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让我在斗香上面刻字。
那时候斗香都是用请的,只不过现在批量生产之后,劳动力倒是没什么需要的了。
一截不足半公分的香,只能用小刻刀慢慢的雕刻。
无论是过程还是难度那都是相当大的,即便是我再怎么小心,也会将线香给折断。
为此,不知道受了爷爷多少次责骂。
大概经历了有大半年的时间,我总算是可以在线香上面轻松的雕刻我想要的文字了。
现在看来,这些经历才是我的依仗,至少这一次我知道该怎么利用手里的工具达成我要的目的。
比起那脆弱的线香,桃木的质地要硬太多倍。
可以说毫无压力,每一刀都能够留下很是清晰的痕迹。
一共八根桃木条,分别对应的是八卦。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夜十一点。
我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指针还在不断的继续转动着。
而门外的阴风已经开始疯狂的肆虐。
“这是要来了吗?”
我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四下无人。
原本寂静的白事街就人迹罕至,压根就没有多少人愿意来这里。
即便是那些有所求的,也只是在白天太阳最烈的时候前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屋里的灯光还是很明亮的,只不过这家伙好像有些诡异。
在我靠近的时候,才发现门口放着的是一个纸人。
而纸人脸上涂抹的样子相当滑稽,用了很多的颜料,分明是一个大花脸。
可就在我准备将纸人挪开的时候,这家伙的嘴巴突然张开。
一股浓郁的阴气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下一秒纸人竟然活了!
没错,原本纸糊的手臂变得相当的粗壮,无论是动作还是姿态都跟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就这样,我被狠狠的砸进了屋里。
“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的时候,刘洋穿着睡衣冲了出来,他自然也是看到了那满身邪气的纸人。
“我跟你拼了!”
他祭起自己的本命股,无数的黑线开始朝着纸人蔓延过去。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刘洋的脸色变得很是难堪。
他的额头已经渗满了虚汗。
这些黑线非但没有限制住纸人,相反他自己还被折磨的很是痛苦。
在黑线断裂的一瞬间,刘洋重重的倒在地上。
他的嘴角已经噙满了鲜血,不用想都知道是遭到了反噬。
“该死的,这玩意还真的是难缠。”
我咬着牙朝着纸人冲了过去,他直接用力遏制住了我的脖颈。
就这样,我已经双脚离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他狠狠的钳制住。
一股缺氧的气息从我的颅腔内迸发出来,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