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屠氏是一个死,不‘嫁’,同样也是一个死,而不管‘嫁’与‘不嫁’,他都已经被卷入了一个漩涡,对当前的他而言,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避开,待得有了应对的力量再卷土重来——但他那些‘友邻’的存在,却又注定了他不可能脱身。
而现在,他那些友邻们都察觉到了正在发生的事,一个个的都是紧闭,要脱身而走,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屠氏的三小姐再怎么样,也是屠氏的人,身份高贵,不是常人能见到的,屠氏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去的,但你知道屠氏为什么会选我吗?”白彦轻声的问道。
“为什么?”那蒙面人愣了一下,但立刻就回过神来,看出了白彦是想要诈他,“莫不是你想告诉我,你身上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屠氏在你身上有什么图谋吗?”
“当然。”白彦斩钉截铁的道。“但凡是我学会了某种武技,便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自己对武技的参悟灌输给另一个人。”
“我见你也是修行过武技的人,你应该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你当我傻?这样的话也会信?”那蒙面人冷笑了一声,“武技是什么东西,就算是同样的武技,每个人也都有不同的理解,纵手把手的教导,耳提面命,也未必是有人能够登堂入室,将自己对武技的理解灌输给另外的一个人,你当你是那些能醍醐灌顶的大师?”
“不信你可以试试。”见那人已经蠢蠢欲动,白彦立刻就出声道。
“反正这里就你和我,试一试又有何妨?若我说的是真,那你就该知晓,我的存在对任何一个势力的意义。”
那蒙面人顿时就纠结起来。
修行,一是修行功法提高境界,二是参研武技护身杀伐。
但不管是修行功法还是参研武技,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很少有人能够把握其间的平衡。
若白彦所说的是真的,那任何一个势力得到了他,便能够令自家的弟子专心修行功法,全力提高境界,然后从白彦这里获取对武技的参研,这对于一个势力力量和底蕴的提升,岂可用言语计?
“那就试试。”片刻,那蒙面人终于是有了决定,“你若是在诳我的话,那今天可就不是一顿皮肉之苦能解决的事了。”
“请。”白彦朝着那蒙面人伸了伸手。
【检索到未收录典籍:《牤牛劲》、《大力指》、《金蟾身》,是否收录?】
“他人所修行过的典籍,也能够直接收录吗?”惊疑之色在白彦的目光当中一闪而过。“收录。”
《牤牛劲》和《大力指》就不说了,但是那《金蟾身》,却是屠氏的独门横炼功法,根本就不会外传。
“这蒙面人是屠氏的子弟?”白彦只觉得荒谬无比。
一边是屠氏的人来招赘,另一边,又是屠氏的人来警告他,不准答应那招赘。
“屠氏在搞什么鬼?闲的发慌吗?”白彦暗自道。
“怎么还不动?”白彦还在思考的时候,那蒙面人已经是非常不耐烦。
“别急,别急。”白彦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人,“你先坐好,放松些,不要带敌意,也不要有太多提防,还有兵刃也放远些。”
那人依言而行,白彦同样是屏息凝神,做出观想运气的架势,片刻,他才是伸出手在那蒙面人的身上一点。
【可传承典籍:直刀术(小有所成)-不入流】
【是否传授?】
“是。”白彦心头默念一声。
坐在他对面的蒙面人身形一颤,他只觉得自己的脑海当中突然就多出了无数的信息来——直刀术,他也是练过的,而且也练习到了极其精深的地步,而此时白彦所传授过来的直刀术,虽然只是小有所成的地步,但其间运刀的方式,却和他原本的理解截然不同,触类旁通之下,他甚至是觉得自己在直刀术的领悟上要更进一步一般。
“竟然真的有人能够醍醐灌顶。”这一刻,他只觉得内心当中前所未有的震撼,浑身都似乎是燥热了起来一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剧烈无比的痛楚从他的腰间蔓延开来,却是在他端坐的时候,白彦已经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拿起了旁边的直刀刺进了他的肾脏当中。
他本能的想要反抗,但仓促之下,彻底放松下来的他却根本就提不起气力来。
“屠氏的人,是吗?”白彦恶魔一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令他的心神再次恍惚起来。
“你怎么可能察觉到?”
白彦丝毫不理会他的疑惑,只是按照直刀术的运刀技巧,直刺以后,往上撩,在顺着蒙面人的骨节,斜斜的切出来,最后在用力的一劈。
电光火石之间,这蒙面人就已经是倒在了白彦的面前,肠穿肚烂,看上去恐怖到了极点。
【传承目标死亡。】
【传授目标死亡前,将直刀术参悟至圆满境界,返还参悟点二十二点。】
到这个时候,白彦才是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完全顾不得自己呼吸的,是满屋的血腥气。
“成了!”看着自己面前如同死猪一般的尸体,白彦立马拉开自己的面板,找到了典籍当中的《大力指》,选择了参悟。
于是他刚刚入账的二十二参悟点只剩下两点,于此同时,一个人影在白彦的脑海当中浮现了出来,细细的向白彦展示着大力指的总总奥妙。
《大力指(初窥门径):全身之力聚于一指,如电光火石,无有不破——三流武学》
几个呼吸之后,待得自己恢复了些许体力,白彦才是小心的靠近那蒙面人的尸体,将他的面巾摘下,又在其衣服上扒拉一阵,再用大力指一指头点在的胸口,留下痕迹,最后才是又抽出直刀在将这蒙面人的面孔和心脏出的痕迹给彻底化乱。
一切都做完之后,白彦才是收拾了细软和一身换洗的衣服,大刺刺的推开房门,一路往外而去,
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般,他的那些友邻们,一个个的谁都不敢推开门看门外发生的是,就好像是将头埋在沙里的鸵鸟一般。
出了巷子,白彦在一路到城中的桥边,在敲下换了衣服,将旧衣裳扔进河里,这才爬上一艘小船,解开船上的绳子,任由那小船缓缓而下,做完这一切,白彦才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些渡船都是没有主的,故此白彦也不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牵连到那些不相干的渔人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