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烈酒令现场大部分人,都为之一凛。
诗会的彩头奖励虽说颇丰厚,可惩罚也是一样狠。
烈酒喝一杯下去,反应便那么大。
也就酒诗人特殊,不仅能喝酒,还喝完酒后,更会吟诗作赋。
其实孙文斌和王俊士,对喝完酒的酒诗人,是没太大把握。都听说过,酒诗人的名号。
两人不禁望向了李修竹那里,说起来,只有一个陈虞月会吟诗作赋。
也都立即暗自松了口气,至少认为,他们还是能比过陈虞月。
现在这样看来,李修竹那一方基本上是属于垫底的。
第二轮很快来临。
三轮过后,众人一起评判出最佳的三首诗进行排名,即可获得彩头奖励。
此次由郑进士出题,他先是干咳了声,再庄重道:“能有如今我们大唐的繁华,乃是当今圣上的英明决策。边疆不但镇守一方安康,还前有灭突厥,现在更是势如破竹的正与百济国交战。所以第二轮的主题,便是弘扬大唐铁骑的精神为主题,在半盏茶时间内作出。”
此话一落,所有人面色再次凝重,这个主题作诗就不好作了,而且还是半盏茶时间,挺紧迫的。
虽然有些难,但也都开始提笔书写。
唯一一个区域,无人动笔,正是李修竹所在的背面区域。
陈虞月身为女孩,对于行兵打仗,没有太多的概念,只是知道有多么多么厉害。
毕竟古时,从军的只能是男人。才导致南北朝流传的《木兰辞》中的花木兰,显得很是罕见。
此时,陈虞月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秀眉不断紧蹙,手中的毛笔,迟迟没有落下。
作诗得讲究自己的真实情感,之前秋天的主题,每个人都感受经历过。
而弘扬大唐铁骑的那种精神,可以不用感受经历,至少也得很了解情况吧。
能考中秀才、俊士的,未来注定是当官的,进入朝廷。
对朝政多多少少,会很了解。
但当官的也都是男人,女孩只要在家相夫教子便行。
陈虞月要好些,本身出生就在名门望族,祖上也都是武官,自己也会些武功。加上自己的哥哥,也是边疆的将军。
不过也仅仅是要好些,比起其他秀才、俊士,还是差远了。
如果时间能延长,李修竹相信陈虞月,能够作出来。
因为李修竹现在瞧见,陈虞月终于落笔,写了几个字。可能是压力太大,认为写的不好,又重新给划掉。
正好这时,东面区域也就是周泰泽那里,传来阵阵惊呼声。
是刘进士和郑进士在拍手叫绝。
“好好!好一个大唐铁骑世无双!”
“这完全写出了我们大唐铁骑的气魄!”
原来是那名秀才酒诗人,一身酒气的快速作出了主题相关的诗,让两位进士称赞不已。
没过多久,孙文斌和王俊士也一前一后,把诗作了出来。
两位进士对孙文斌、王俊士的诗评价,没酒诗人那么高。
而且两位进士,更看好王俊士的诗。
目前来看,孙文斌的诗属于垫底的存在。
这让孙文斌脸色很是难看。
在孙文斌旁边的李循珍,同样面色有些不是很好看。
若真的垫底,李循珍也得喝那一杯烈酒。
李循珍可是很清楚,那个烈酒如何烈,他挺能喝的,但一杯入肚,也会上吐下泻。
他参与此次诗会,完全是都督府之中,有些人重视起李修竹。
李循珍想把李修竹的名声搞臭,废物就是废物,入赘到陈家又如何。
他就与周泰泽不谋而合,周泰泽所在的周家,准备就意向和江州司马家联姻。
何况周泰泽虽然没见过陈虞月的真实面貌,但见过一次戴着面纱的陈虞月,当时就有些心动。
没有想到,还未等周家提起联姻之事,李修竹就入赘陈家,成了上门女婿。
再说陈家和都督府联姻,周家很难压制一下陈家。
周泰泽就动了,将李修竹的臭名变得更臭,若有机会,制造些意外整死李修竹。
他们自然是不敢,光明正大对李修竹怎么样,只好用喝这种烈酒的方式。
这烈酒,也是李循珍花重金买来的。
两位进士,则是周泰泽收买。
当然,这个收买只是让其中一位进士,故意如此出题。
除此之外,两位进士该怎样就怎样。
好歹也是进士,并非周泰泽能随随便便买通的。
周泰泽和李循珍就是为了,让李修竹喝下这种烈酒。
以李修竹那种病弱的身子,没准喝一杯就喝死了。
此刻,李循珍和周泰泽都不约而童的,望向李修竹那里。
当瞧见陈虞月,在苦苦思索,没有再动笔,都松了口气。
时间已过大半,这样看来,陈虞月哪怕强行作出一首诗,也会是垫底的。
孙文斌也注意到这一幕,他望着李修竹,不由道:“修竹兄,你身为男人,真要躲在一个女人背后吗?这样,为兄可看不起你。难道说,陈虞月小姐能作出一首完整的诗,你们喝一杯烈酒,就足够了?
当初修竹兄,也能与我从古书中,辩论几句。相信以修竹兄的风采,区区作一首诗算得了什么?”
表面上是在吹捧李修竹,实则是想让李修竹去作诗。
陈虞月再不济,随随便便也能作出一首完整的诗。
至于李修竹,在孙文斌眼里,这么短时间,估计写诗的第一行字都难。
而做不出的诗的结果,就是要喝一壶烈酒!
孙文斌这是在激李修竹去作诗,然后作不出,便受到喝一壶烈酒的惩罚!
若是原主人,确实可能会被孙文斌这么激到。
真要一壶烈酒下去,原主人这么弱的身子,百分百会喝死。
可见孙文斌也是用心歹毒。
没等李修竹说什么,陈瑶儿小脸一摆,第一个不乐意的哼着:“这不公平!我姐姐一介女子,这诗的主题你们出的不好,岂能和你们比?而且你们也都是秀才、俊士的,对我姑父而言,也是不公平的!”
陈瑶儿终究是小丫头,这世间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果然,孙文斌嗤笑一声:“你们陈家好歹是名门望族,你哥哥又是边疆将军,你姐姐怎么不能和我们比?没看到酒诗人也不过是秀才,不也把我和王俊士都比不过了吗?修竹兄虽不是秀才俊士,没准也有作诗的天赋,把我们比过,就怕修竹兄没这个胆量!”
陈瑶儿还要说什么。
李修竹拍手叫绝,笑道:“文斌兄说得好!”
说完后,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下,李修竹一下夺过了陈虞月手中的毛笔。
李修竹再挪过纸张,接着道:“不就是作诗吗?有什么好怕的!正如我们大唐铁骑那样,大不了就是喝一壶酒!”
语气之中,充斥着豪情。
如今半盏茶的时间快到,其余人都作诗作好了。
怎么说也是秀才,比起普通人作诗是更容易的。
众人这才有闲情看向李修竹,见李修竹开始用毛笔沾染墨水,真要提笔写诗,都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