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陆莹莹也不知站着听了多久,听着奶奶对苏稚关切的话语,眼中满是嫉恨。
凭什么,她才来多久,奶奶就待她这般好。
走道里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略显扭曲的脸,想到奶奶给苏稚的裙子,心中便生一计,转身朝苏稚的房门走去。
房内,老夫人看了看窗边,天色已然暗沉下来。
“好啦,我也该走啦。”
说完,老夫人看了眼床上的陆寒钧,便又笑着打趣道:“还是多留点时间给你们小两口吧,奶奶就不打扰你们啦。”
女佣小雅看着苏稚逐渐变红的脸,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奶奶,你在说什么呢。”苏稚有些羞涩地回道,一边还用手往脸上挥了挥,企图令脸颊的温度降下去。
“好啦,早点休息吧。”
“好,奶奶也要注意休息。”
言罢,小雅将老夫人慢慢地推了出去。
【奶奶真是我见过待我最好的人了,既温暖,又和蔼。】
陆寒钧听完这话,默默在心里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可是我终究是不属于这里的,最后还是要离开的。】
离开?
一想到苏稚会离开,陆寒钧心中便有莫名其妙的感觉,等着他死后拿着那1000万离开去找那个男人么?
苏稚停下挥动的手,看着床上躺着的陆寒钧,心情便平复了下来。
天色也不早了,她该回去了。
正当她起身时,脚却被凳子给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陆寒钧的地方倒去。
“诶呀,我的天。”
苏稚眨了眨眼睛,眼前是陆寒钧那张有些苍白却不失俊美的脸。
原是她不小心跌倒,撞进了他的胸膛处,她动了动手,手指下是紧绷着的肌肉,有些软软的手感却很好。
苏稚便转过脸来看,一看便吓到了自己,赶忙起身,拿起那只手便捂起脸来,想到这只手摸到的是陆寒钧的胸口,又放了下来。
苏稚的脸有些热,也不管陆寒钧能不能听到,带着歉意地说道:“我真不是故意摸你的,不小心被绊到了,你可不要怪我。”
陆寒钧从刚刚便感受到了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和柔软的触感,本来没什么,却被苏稚那只手给气到了。
“该死的笨女人,摸哪里呢!”他有些生气地想道。
这一生气,眼睛便不自觉地动了起来,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苏稚惊讶地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陆寒钧的眼睛一直在动。
难道是刚刚她撞到他的缘故,想到这她翻开了陆寒钧的衣领,想看看是不是撞到了哪里。
而陆寒钧感受她翻衣服的动作,情绪像是压抑不住般,眼睛颤的更厉害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要醒过来了吗?
同时的,疑问涌上了两个人的心头。
就在这时,左楠从门外走了过来,看到这场景,再看到少爷攥紧了的手,赶紧跑过来阻止苏稚的动作。
“诶诶诶,苏小姐,你不要乱来啊,快把手放下来。”
苏稚将手放了下来,看着左楠给陆寒钧扣好衣服。
因为左楠的打断,陆寒钧很快便将心情平复下来,面上又恢复了那病殃殃的样子。
苏稚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刚刚分明看到他的眼睛动了,他是不是要醒了?”
左楠听到此话,额头的汗都要流下来了,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道:“少夫人可能是太累了,或许看错了呢,医生说少爷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休养,意识还没恢复呢。”
“是这样嘛?”
苏稚扶额,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
左楠看了眼苏稚,指了指她的脸说道:“嗯,少夫人你脸色都青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少爷就交给我来照顾吧。”
闻言,苏稚转头看了看柜子旁的镜子,脸色确实是有点不好,眼下也有青黑。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床上的陆寒钧,但还是选择相信左楠的话。
“好……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等苏稚回到房中已是凌晨,她打开灯,将鞋子放好便去洗漱。
从浴室出来,她闲适地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看着设计图,想到什么便用铅笔往上画。
画好便放了回去,只是突然发现桌上的东西摆放的顺序有些乱了。
她有些无奈地敲敲头,难道真的是休息不够,又看错了?
这么想着,她也没有再细想,将头发擦干,便将自己扔进了柔软的被子中,陷入香甜的梦乡中。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进苏稚房内,苏稚刚整理好头发,看了看床边的白裙,将其拿起来,正打算入衣帽间换上。
裙子在光下,每一处缝制的细节都清晰可见,苏稚用手覆在其上,将其展开,却发现了裙子与昨日有些不同。
她定睛一看,裙上从后腰开始到前胸处似乎有线被挑开,可能是清理掉了余线的原因,看起来很干净,也很不起眼。
若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穿了这条裙子,便会在宴会现场出现裙子脱落的状况。
想到这种情况苏稚怒极反笑,到底是谁想要让她出丑,还未来得及细想,便看到了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
来不及了,苏稚打开工具箱,想到裙子是白色,便拿起一条银色的细线,顺着那些被破坏的痕迹,将其细细地缝合。
没过多久,苏稚便将裙子缝好了,细细一看,那裙子之上比原来多了些奇特而美丽的纹路。
那是苏稚参考着卡尔特的作品《庄园中的玫瑰群》绣的,虽然有所不同,但在裙子上却显现出不同寻常的魅力。
苏稚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脸颊旁晕着如同晚霞般的色彩,有着不涂粉黛而娇的美感。
她搓了搓脸,每当她完成一幅满意的画时,心情便会有所激荡,也会展现在脸上。
她将裙子穿上,挂上流苏耳环,又换上了银白色的高跟鞋,便走出了门。
林家宴会举行在了海滨大厦中,窗外临海,而门外则是车岁马龙的大道。
舒缓悠扬的音乐在大厅中响起,厅内分别聚集了这个市里最有权力,最有财力的人,各自带着不同的目的齐聚于宴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