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在医院悄然而逝,方溪音独自去办出院手续时,恰好遇到了一对来做产检的夫妇。
年轻的丈夫提着大包小包,紧紧牵着妻子的手,两个人衣着普通,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可却轻而易举地拥有了她此生都望尘莫及的幸福。
整整七天,除了派人送来股份转让协议之外,苏皓和吴美萍就再没露过面,回想起过去两年的岁月,每一天都是在相同的冷漠中度过。
只是当时的自己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像个傻子一样任由那对母子摆弄。
方溪音嘲讽地弯起了唇角,目光在医院手术单上停留了一瞬,染上一抹幽深。
陆时骞,陆时骞……
救她的人,竟然是那位以冷漠决断著称,被称为“商场点金手”陆氏集团总裁?
方溪音的心砰砰直跳,拿着手术单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一般。
以陆时骞的能力,要帮她摆脱苏皓的威胁,顺利夺回方氏集团简直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方溪音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眼神坚定。
只要重新掌握方氏集团,她就有足够的机会将苏皓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为她的孩子报仇!
晚上九点的魅色酒吧灯红酒绿,衣着华贵的俊男美女在音乐和酒精的作用下沉沦。
沸腾嘈杂的热闹场面和顶楼包房内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席立诚心痒难耐地跟着节拍叩击着手指,笑着给陆时骞倒了一杯酒。
“外面那么多身材火辣的美女等着我席大少赏脸,我却在这里陪你喝闷酒,陆时骞,我这朋友够意思吧?”
迷离灯光下,陆时骞穿着全套的黑色西服,更衬得他气质冷厉锐利,他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沉默地示意席立诚再倒一杯。
“你少喝点吧,小心年纪轻轻喝出不举的毛病来!”
席立诚知道今天日子特殊,因此故意装作嬉皮笑脸的样子,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陆总,我怎么听说前几天你在大街上抱着个满身是血的大美女进了妇产科,你小子该不会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吧?”
“闭嘴。”
陆时骞不耐烦地扫了席立诚一眼,幽谭般的眼眸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席立诚耸了耸肩,突然叹了口气。
“时骞,今天是她的祭日,你心里难受我理解,想喝酒我也可以陪你。可两年过去了,你也该振作起来,好好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陆时骞沉默不语地喝光杯子里的酒,正准备再倒满,却被席立诚拦下了。
“陆时骞,难不成你还真准备一辈子单身啊?我可警告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成家立业生个继承人,小心你家老糊涂把公司全给了那个私生的小崽子!”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看到陆时骞这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席立诚就一肚子火气,他还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只好无奈地瞪了对一眼,起身走出了包房。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了两年了。
陆时骞嘲讽地弯了弯唇角,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叫酒的服务铃。
没过多久,清脆的高跟鞋声就由远及近地传来,穿着香槟色连衣裙的女人妆容得体,捧着托盘安静地站在他面前,笑容恬淡而美丽。
“陆先生,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