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说了会回来吃饭的吧?”

脑海闪过男人的冷笑，慕晚意急忙撤回再次编辑，最后发送的只有一句：

“晚上我等你回来。”

佣人立在一旁：“太太，我来吧。”

嘴上说说，仍没有行动。反正慕晚意都会一口回绝，亲自做饭给先生。

可这次，慕晚意扶着菜刀的手一顿：“也对。他从不爱吃我做的东西。”

“怎么会?夫人和先生感情这么好！”

感情好?哦，这位佣人是新来的。

慕晚意低低头，笑的却是自己。

晚上九点。

佣人上前劝：“夫人，要不别等了?”

慕晚意摇头：“你们不必陪我。”

随即，偌大的厅子昏暗而孤寂，只留餐桌上方一排黄色琉璃灯洒下柔辉。

端坐着的女子时不时查看手机消息，投在餐桌的影子愈发落寞。

又过了三小时，慕晚意半睡半醒。门外有了动静，酒气绕了个弯，从后拥来。

男人提着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

大手在双肩上的触感结实有力，她身后温热的气息来到脸一侧，耳朵在缓而沉的呼气中，酥酥麻麻。

慕晚意一个激灵，扭头：“你回……”

迎接她的，只有对方堵上红唇的粗暴。抓着她双肩那道力度，又让人动弹不得。

慕晚意唯有将脸撇到另一头。

周予晏淡漠地盯着女子的后脑勺，直身扯了扯领带：“欲擒故纵的把戏，你倒是很会。”

她难得穿上了一条吊带连衣裙，海藻般披散的头发蓬松有香气。紧致后背展露出一对漂亮的蝴蝶骨，紧接着凸显的曲线曼妙迷人。

他酒意深，欲望烈得很，没想轻易放过她。

慕晚意柔声：“你还没吃饭吧?”

周予晏这才瞥了眼桌上的佳肴：“扔了吧。”

神情毫无波动，扣住慕晚意的手腕就往楼上去。

慕晚意为了等他，从下午饿到半夜。本就没多大力气，这会儿一个趔趄跌进他的怀里。

男人有些不耐烦：“还要我抱你?”

慕晚意索性抬眸：“可以吗?”

她不再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反而带着几分邀请的意味。

周予晏眸光暗下去，轻蔑地呵一下。他早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货色。

不然，两人初见不会有以后。

喉结一动，男人拦上她的腰肢。

阶梯蜿蜒，慕晚意第一次主动搂上他的脖颈。明明近得能听到他的心跳，却难以蹭到他的温柔。

周予晏，你的爱到底还是没有分我一点。

“今天是你生日，我有话同你说。”

周予晏没有答话。房门被踢开，男人走到床前，轻松地将慕晚意扔了上去。

三年了，怜香惜玉他没学会。

周予晏习惯不开灯。于是慕晚意很快也习惯在黑暗中打量他。

往常是悄悄地看，如今多了几分大胆从容，她伸手一按，床头小灯亮出一片暖色，衬出男人俊美不凡的容颜。

慕晚意重申：“是重要的事。”

“钱不是给过你了么?”周予晏低头拆下领带，又去解衬衫扣子。

“生日快乐——”

慕晚意没说完，周予晏像恶狼撕咬猎物般，猛地将她压在身下。

“我们离婚吧。”慕晚意补充。

“非要在今晚膈应我?”

他眼神闪过愠怒，不等慕晚意要解释什么，食指勾上她的下巴，低头撬开她润泽的红唇。

慕晚意身子微微一颤，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被动参与进男人的深吻，沉重的呼吸与他的缠绵在一起。

直到周予晏要脱下她的衣裙。

“到此为止。”慕晚意潋滟的眸子哪有什么悲伤，分明只是决绝与平静。

周予晏手上的力道没有减弱：“你说了算?”

慕晚意将他冷落在一旁，从床边的抽屉里将离婚协议拿出来：“签吧，作为你的生日礼物。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了。”

周予晏的脸冷下来：“想要什么?”

慕晚意笑意未减，认真道：“只是离婚，而已。”

男人静了几秒，轻嗤：“想我挽留你?”

健壮的身躯再次压来，将慕晚意抵到一堵墙面。剑眉下，那双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的桃花眼紧盯她，压迫感致命。

慕晚意咬唇推他一把：“我说了，要离婚！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

“……别来求我。”

男人双眸盛满震怒与傲慢，毫无留恋地大步离去，健硕修长的身影在黑暗中失去轮廓。

慕晚意蜷缩在床上的一角，自嘲一笑。

这里，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