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一生慢悠悠地脱下白大褂,电话里约着人去酒吧,刚要打开门,突然被外面一个大力狠狠地冲了进来。
褚一生迅速地往旁边一躲,看清人后,脸色瞬间变了。
“小二怎么了?!”褚一生急忙指挥着苏景黎往病床上放。
苏景黎稳稳当当把权野放到了洁白的病床上,手上的力气突然轻了,一时间竟然有些空荡荡的。
病床上的男人脸色惨白一片,薄唇紧抿,很痛苦的模样。
“东西呢?”褚一生问。
苏景黎立刻把用纸袋包着的铁镖打开,呈到了褚一生的面前。
褚一生一看就明白了过来,他处理了,转脸问已经苏醒过来的权野。
“又是韩宇那个小兔崽子!?他还真是送了你一份回国大礼,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毒。”权野苍白的唇冷笑了一声,“不过他手下留情了。”
“你还笑!差点没命了知不知道?!你要是在我这儿死了,你哥能把我弄死!”褚一生怒道。
褚一生长叹了一口气,既然知道这毒是从韩宇那里得来的,他就知道解决的办法。
谁让他家老爷子跟韩家老爷子是至交好友呢?
从容不迫打开橱柜,从里面拿了一支极细的药剂,走到权野的面前,挑开他的衣服,解下那块已经被黑血染透的护腕。
褚一生把护腕扔进垃圾桶里,对着苏景黎说:“以后碰到这种情况,不用管他,他自己都不要命了,我们这算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一支解毒药剂打进了权野的胳膊里,胳膊还是麻的,可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慢慢恢复了红润。
褚一生把空的针剂包好放到包里,回头看着权野,说:“我再给你开几包中药,一天两次,小子,你给我看着他,一顿不能少。”
权野的脸立刻皱成了一根苦瓜,暗暗的骂了韩宇祖宗十八辈,谁让他权爷喝中药,谁就得下地狱,他褚哥除外。
权野处理完伤口已经晚上九点半了,胳膊还是不敢动。
他挑眉看了一眼苏景黎,苏景黎意会,拿了外套披到了权野的肩膀上。
哪怕动作很轻,权野还是闷哼了一声。
苏景黎看着权野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冰冷的手慢慢攥成拳。
转身往外面走,权野立刻抬手抓住了那只像冰块一样的拳头。
“崽崽,不值得去让他们揍一顿。”
苏景黎猛然转身,他看着权野,双目泛着鎏金一般的颜色。
“那你就白白受伤?!”
权野低头哼笑了一声,手上用力把苏景黎拉了回来,叹了一口气。
“你还小,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人之所不能忍方能为人所不能为,知道什么意思吗?”
苏景黎漠然道:“忍。”
可他从来不会忍,母亲受辱他可以提刀,哪怕被关进了少管所,只要大仇得报,他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这个男人叫他忍,他又该怎么忍?这辈子,还没有人教过他这个忍字。
“忍,心字头上一把刀,先把这把刀放在心里。”权野摸到了苏景黎剧烈跳动的心脏。
“等他松懈下来,还他一把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