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占枭紧张的将手放在她的鼻翼下端,还好,还有气息……
估计是大喜大悲,情绪起伏太大,精神承受不住晕了。
霍占枭看着怀里,满脸沾着泥土,像个小花猫,眼睛肿得看不出眼型的白瑾,突然觉得心里有种从未有过的安稳。
他下意识的再次将她抱紧。
白瑾觉得通过这次危机,她和霍占枭的感情似乎近了不少。
尤其那天自己丢脸的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霍占枭靠着树搂着她,她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两个人最开始相见,水火不容。
后来虽然能和平相处,但是仍旧互看不顺眼。
可是自从来了这里,她的脚受伤、以及她为霍占枭解毒,两人次次共度危机,逐渐让他们成为朋友,以前的争锋相对也几乎不见。
到如今,霍占枭再也没有对她冷过脸,说话也不再那么生硬。
霍占枭也自察到,他对白谨态度的改变。
他很矛盾,一方面他不断的告诉自己白瑾是霍琛派来的奸细。
可是另一方面,脑中又会不断回想起她发疯似的,找他时的那副模样,直击他的内心。
这天两个人行走到一水沟处。
霍占枭停下了脚步,认真地说:“我推测,如果按毒发的时间来算,我大概率是在这片区域中毒的。”
白瑾闻言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好似也没有什么特别。
此处地方空旷,阳光充足,植被反而稀少,大多都是很常见的,唯一吸引人目光的,就是这缓缓而流的水沟,可水沟的水质也很纯净,清澈见底。
“你说这水有没有问题?”
霍占枭坚定的否决:“肯定没有问题,大哥也喝过,他没有事。”
白瑾建议道:“那我们先在这搭帐篷吧,我再仔细观察观察周围。”
霍占枭点头应允。
白瑾在老师的笔记上,确实见过克唣植物的样子,但是她不知道克唣生长在哪里?
两人安营扎寨好,就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克唣。
一下午过去了,两个人根本毫无所获。
白瑾坐在岩石上沮丧地问:“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这一下午,蹲在地上找的累的,腿都伸不直了。
霍占枭犹豫了一阵,摇摇头说:“应该没有吧?”
其实他此时也不确定了,因为他也是通过时间大概推测的区域。
“咱们明天再找一天,如果还是找不到,就往前走走看吧!”
白瑾觉得一定是霍占枭记错了位置,毕竟五年都过去了,哪还能记得那么准?
不过好在,有了大方向。
第二日,两人又在附近,甚至去了更远的地方,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所以商量着收拾行李,继续前进。
临走前,白瑾拿出水袋,蹲在水沟前,准备装点水以便路上饮用。
忽然她看到了一只小鱼,嗖地一下,朝水中的石头下游去。
出于兴趣,她掀开了石头。
在掀开石头的一瞬间,她惊讶的合不拢嘴,狂喜之情涌上心头。
“霍……霍占枭,你快过来呀!”她激动的叫喊着,喊到破了音。
霍占枭微皱眉头,这傻女人是捡到金子啦?怎么这么激动!
他刚走过去,白瑾一把拉着他蹲下,神秘兮兮地说:“你猜我找到什么啦?”
还没等霍占枭回答,她已经兴奋地指着水里的一小簇植被:“你看,这就是克唣!”
霍占枭闻言将克唣拔起。
白瑾立刻紧张地说:“你小心点,这个克唣叶子有毒,别乱碰!”
霍占枭细细地看着手中的克唣,叶子短小扇形状,根茎是红色,带着些许根刺。
“我才知道,克唣原来是生活在水里的石头底下。”白瑾随意地说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霍占枭听后,搬动了周围的其他几块石头。
果不其然,都看到了克唣的存在。
电光火石间,他的脑海中莫名闪现出几个片段。
是上次他同霍琛一起时,那时他在收拾帐篷打包露宿的东西。
霍琛蹲在这里打水,他回头间好似看到霍琛,不知在干什么,因为打第二瓶水的时间明显慢于第一瓶。
他想到这儿,突然心跳加速,隐隐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他中的毒是霍琛下的?
其实,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是霍琛,为了争家主之位对他下的毒。
但是他又告诉自己,这个可能性不大,他是自己的兄长,不能不顾血缘之亲。
其次,两个人一直同吃同住,他没有机会对自己下毒。
如今看来,很大可能就是他趁打水时,弄碎了克唣的汁液,滴在了他的水袋里。
呵,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从未想过和霍琛争什么,哪怕父亲宣布,他就是下任家主时,他都在拒绝。
久未等到霍占枭回话,白瑾好奇地回头,发现霍占枭正看着克唣发呆,她怼了一下他的胳膊。
霍占枭这才回过神,只是眼中的冰冷还在。
白瑾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咽了咽吐沫问:“你没事吧?”
“没事儿。”
“快,我们把这些东西装起来。”说着白瑾从霍占枭的背包里找出好多分装袋,分了一些给霍占枭。
当初两人猜测,克唣附近大概率会有解药。
所以他们准备分装袋,就是为了方便带走一些克唣附近的,其它种类植被,还有一些生物用来回去研究。
等所有东西都装好后,白瑾大松了口气,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我们这次来这的任务完成了。”
心里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这时,霍占枭从脖子处摘下了他一直佩戴着的项链。
摁开卡扣,从里面倒出一枚小小的黑色丸子。
他使劲的扔在地上,骤然炸出一个鸣响。
不一会,头顶传来阵阵的“隆隆”响声,一个直升飞机从天而降,落在了空旷的地方。
白瑾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波操作,果然不出所料,霍占枭还留了一手啊!
谁能想到项链竟是个秘密武器!
直到坐上直升飞机,看着脚下越来越渺小的热带雨林,飞出亚马罗群岛的那一刻,白瑾还觉得这半个月就像梦一样。
只是,她看了眼坐在身旁的霍占枭,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找到克唣了,为什么一点喜悦也没有,还是冰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