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唐婉儿已经吩咐衙役去熬了醒酒茶,喂那妇人喝下两碗后,她的神志才渐渐恢复,只是眼泪如何也是止不住的。等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态后,唐婉儿才开口询问道:“夫人,能说说您的女儿茉莉吗?”
“茉莉,我的女儿啊!”
妇人喝的有些醉,听到女儿的名字后又大哭起来,不断念叨着女儿的名字。可在哭了一会儿后却清醒了起来,睁着肿胀的醉眼问道:“你们不去抓凶手,问我女儿干什么?”
唐婉儿沉思片刻说道:“想必您也看到茉莉的死状,我们猜测是茉莉的仇家所为,所以要了解茉莉平时有什么朋友,跟什么人结怨,喜欢去什么地方,越详细越好。”
“结怨?不可能,我们茉莉是个乖巧的孩子,她从小就懂事,和朋友关系融洽,在书院的成绩更是名列前茅,根本不会有仇家。”妇人不满地叫嚷着,忽然她抬起头一把抓住唐婉儿的肩膀尖叫道:“书院,是书院。”
唐婉儿被抓的双臂生疼,唐忠一个箭步上前拍开妇人的手,“放开,你抓着我闺女干什么。”
妇人像中了邪一样,一边松开唐婉儿一边愤然起身,踉跄的向外走去,“好好的人,去了书院怎么会死在荒郊野外,我这就去书院讨个说法。”
唐忠心痛的询问:“闺女,疼不疼?我给你去那点金创药吧!”
“我又没受伤,用什么金创药。爹,她说的书院,是不是我即将去的西樵书院?”
“对,咱们县上只有西樵书院收女子。”
唐婉儿口中默念,“西樵书院。”
“扑通”一声,只见妇人不慎撞到房门晕了过去。
唐婉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父亲,先请人将她送回去吧!”
夜已深,大家都散了,临走前唐婉儿叫住张白圭道:“张典吏,请留步!”
张白圭面无表情的回过身,但始终与唐婉儿保持着数米距离,就怕她故态复萌,那这夜里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敢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唐婉儿看他拘谨的模样,活像躲着兽性大发的女土匪般,顿时勃然大怒道:“没什么,你回去吧!”
“好,唐小姐早些歇息!”告辞后,他便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唐婉儿郁闷的吐出一口长气,愤然回房,对张白圭白日升起的微微好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从衙门离开的张白圭如释重负,县令的这位刚刚归家的小姐真是刁钻古怪,令人不敢恭维。想到今天见到的亲人,脚步不由快了起来,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家门口,听着屋内传来爽朗的笑声,他不由眼角露出微微笑意。
“姨母、表哥!”
“回来了,快来喝点热汤。”身穿素衣的妇人笑容满面的招呼张白圭进屋,她是张白圭的姨母张美芬。
李义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好家伙,现在越来越壮实了。”
张白圭面带涩意,面瘫的脸上略带几分激动,“表哥,你怎么回钟山县当主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