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晚顺了一把凌乱的头发,挺直着腰杆跨下车,却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腿上又有伤,软了一瞬差点摔倒,却被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勉强站稳。
是秦江,他也跟过来了。
微微侧脸,沈晚晚挣脱开秦江的手,也不看他,一瘸一拐的跟着金管家进了房子。
秦江在身后看着空落落的手,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整个屋子全是古风的风格,一进门明代的屏风,宋朝的瓷器……随便哪件拿出去都能让古董界惊艳。
这个地方,沈晚晚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和秦江私下结婚的时候,每次来沈晚晚总感觉这里昏暗,压抑的透不过气。
秦江的父亲,秦远道曾经震惊江城甚至全球的商业奇才,自从丧偶之后就从商界消失,彻底将自己关在这个地方,不再掺和外面的事情了。
直到发生那场爆炸。
秦远道让人迅速的将沈家所有依靠秦家做大的资产全部收购,然后起诉沈大海无证私自开工,让他第一时间被关了起来,等着法院开庭。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原本应该闹成满城风雨的事情,被秦家的势力压了下去,
外界只知道星星点点的风吹草动,却没有把沈晚晚是沈大海女儿的事情挖出来。
到了书房,沈晚晚看到秦远道背对着她,正盯着秦书的灵位沉默着。
原本应该在医院的柴南希也在这里,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正默默的擦着眼角的泪。
沈晚晚看着照片里秦书笑的温和的模样,鼻头一酸红了眼眶。
秦书和秦江虽然是兄弟,可性格完全不同,一个是温和的春风,一个是冬季的冰块。
那天秦书走之前还让人告诉沈晚晚,等他回来约她和秦江吃饭,好好劝劝秦江对她好一点。
却没想到,一别竟是永别。
“爸。”
沈晚晚动了动嘴,喊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秦远道转过身,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眼里原本精亮的眼睛再经过了几次失去最爱的亲人滋味,已经变得浑浊不堪。
“别喊我爸,我秦家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你又是怎么爬上秦江的床,嫁给他的你自己清楚。”
“我本来想让你们沈家全部都付出代价,替我的儿子偿命,可秦江他护着你,你好好的在他身边帮着他,来赎罪,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你偏偏和你那个爸一样!心术不正。”
“知不知道你推柴南希那一下,让秦书唯一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沈晚晚原本垂着的头在听到这句,惊讶的抬起看着秦远道,有些不能理解。
“怎么会?孩子?”
柴南希站起身,扶住秦远道,递过水安抚了一下因为气愤猛烈咳嗽的秦父。
哽咽着,
“伯父,你别骂晚晚了,她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没告诉她,我怀孕的事……如果晚晚知道我怀孕,我相信再怎么吵架,她也一定不会动手的……”
说完,柴南希走到沈晚晚面前,睁着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
哭的上气不接下去的说着,
“晚晚,我那天说了对沈伯父不好的话,我给你道歉,可是你不应该推我的,你知不知道我……我为了这个孩子……原来我还庆幸,还好我和秦书之前留了受精卵,我还能给他留个孩子,可……你为什么把我最后的希望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