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御史玄震武带着人马出发,浩浩荡荡离开晋城回京复命。
另一边,方府后院一间书房内。
此时方子川正躺在床榻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吃着杏儿递来水滋滋的甜葡萄。
杏儿坐在床头,方子川的脑袋靠在她双腿上。
一边吃葡萄,他一边说。
“别光喂我吃啊!你也吃,搞的我好像吃独食一样。”
“这可是西域那边过来的水晶葡萄,价格很高的,我就不吃了,你吃。”
“哪能我吃,你可是我的小宝贝儿,来,张嘴,哥喂你。”
方子川宠的杏儿不行。
撑起身来,一把将杏儿搂进怀里,他摘起一颗水滋滋的水晶葡萄,就往她樱红诱人的小嘴里塞。
“呵呵呵……”
杏儿羞红着小脸,吃着香甜的水晶葡萄,嘴里发出甜蜜的娇笑声。
“孽障,孽障!注意点儿影响啊!”
可就在这时,方万山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一看方子川和杏儿如此亲密,他立即背过身去训斥。
杏儿赶紧从方子川怀里撑起身来,捂着小脸害羞不已的跑了出去。
方子川倒是显得淡定,根本没有在意这么多。
从小就和杏儿一起长大,他们二人间的情感,早已超越了主仆关系,变成真正的亲人关系,所以他也一直宠着杏儿,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之处。
方万山却是十分紧张,连忙走上前来说道。
“你和杏儿这样子成何体统?要是让府中丫环下人们看到,不得嚼你舌根子吗?”
“爱嚼不嚼,关我屁事。”
“唉呀!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是吧!不过也是,你也长大了,是该娶房媳妇才行了,否则老是让你和杏儿这样搞,也不行,万一哪天你们年轻人真的冲动了,酿成大祸,那可就麻烦了。”
“这有何麻烦的?”
方子川摊手反问。
方万山赶紧压低声线,在他耳边提醒。
“你别忘了,杏儿可不是普通的小丫环,亦不是普通的女子,她可是龙种啊!是你高攀不起的。”
“行了,爹我知道了,你不用老是提醒我,我向你保证,以后和杏儿保持距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那别说了,赶快收拾一下,随我去前院大堂,光宗学院院士来考核你了。”
方万山一脸着急的催促。
他昨天让方子川回房念书,准备今日的考核。
可刚才他走进来,就见到那样一幕,因此他现在心里很着急。
明摆着儿子从昨天到现在,都在跟着杏儿这丫头鬼混,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念书啊!
他如今只期望,院士的考核能简单些,让方子川蒙混过关才好,否则他这所有心血就全部都白废了。
方子川也不着急。
“爹,你先去招待他,我进里屋换身儿衣服就过去。”
“快点啊!别让人家院士久等。”
“知道了。”
方子川不耐烦的回应,一溜烟窜进里屋换衣服去了。
方万山心情忐忑的离开,前去前院大堂里招待院士。
约莫过了有小半柱香时间后,方子川才悠然自得的,带着杏儿来到了前院大堂内。
此时的大堂里坐着两人。
左边首位上坐着的,正是方万山。
右边次位上坐着的,则是大楚朝西北一带排名第一,声誉最好的光宗学院院士,赵文德。
他今年六十多岁,满头头发花白,身材干瘦文质彬彬,往那儿一坐,老头儿满脸都写着三个大字“有文化”。
事实是,他的确也了不得。
他乃是大楚武帝十九年,先科二甲传胪,赐进士出身。
用方子川的话来说就是,这丫儿的当年首次入京参加科举,就直接考了个第四名,虽不如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但也算是相当牛逼了。
这不年轻时赵文德在京城为官,老了辞官归隐后,就回老家西北晋城,做了这一带排名第一书院,光宗学院的院士,到也算是名符其实。
“学生方子川,拜见赵院士。”
走上前来,方子川礼貌的向赵文德行礼。
赵文德面无表情道。
“不用自称学生,你还未通过我的考核,算不得是光宗学院的一名学生,你同他人一般,称我一声赵老。”
“赵老,那不知道今日要考核我些什么?”
“只考你三样,诗文,书画,棋艺,你要三样都通过了,我就准你入学。”
赵文德故意开口刁难。
别的大户人家长辈,求他收孩子入学,他就象征性的简单考一样便可。
但到了方家这儿却不同了,直接开口就是考三样,还是考四象学院里最有分量的三样。
这是不是足以看出,他心里也对方子川这个人十分厌恶,压根儿不想让他入学呢?
方万山满脸苦涩。
“院士,我怎么听说,你以前收别人家的孩子入学,只考一样就成了,怎么到了我家这儿,你还要考我儿子三样呢?”
“贵公子如此奇才,一样怎够,要考就考三样,不考拉倒。”
“考考考,院士你说了算。”
方万山尴尬的直点头,再不敢多说一句。
眼看着老爹受这等欺负,方子川这心里瞬间无名火起。
“行,赵老既然要考我三样,还是光宗学院里分量最重要的三样,那就来考吧!我也好奇,我能不能通过这三样考核。”
“你在西北一带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岂有通不过之理。”
“赵老,请赐教。”
方子川都懒得再和这老头儿废话,当场挥手作了个请的手势挑衅。
赵文德心里泛起一抹不屑冷笑,表面上却是面不改色道。
“这第一样诗文方面,我就不考你别的了,就考你个对子便是,常言道文人吟诗作对,调情雅致,你接我个对子正合适。”
“调情雅致?噢?原来赵老和我还是同道中人啊!那来吧,咱俩就来对个调情雅致的对子。”
方子川先是听的一怔,接着他才释然的噢出声。
反正他理解的“调情雅致”和赵文德嘴里所说的“调情雅致”,好像就压根儿不是一回事儿。
这时他都以为,这老头儿年纪一大把了,虽是表面看着斯文,可其实内心还有点闷骚,极有情调满风流的,与他还真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