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季家两兄弟收获满满的提着东西回来了。
而且他们不仅仅只拿了季苗苗放在空间里的东西,还找了一些青涩的野果。
“娘!”季二哥沉不住气,提着兔子就兴奋的冲上前来:
“娘,你不知道!刚才我们进林子里没多久,就找到了野果,然后一只兔子和两只鸡就往三弟腿边冲!我们不复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它们!”
季二哥还是头一次见到猎物往腿上撞的,兴奋的无以言表。
季老太笑骂一句:“没出息!这件事情不要拿着到处乱说!都是托了你们侄女的福!”
说到这里,季老太一下就兴奋起来了,上前从小儿媳妇手里接过孙女,还亲香了几下,
“奶的小福星,这什么运气让你托生到我们家,这可真是接大运了!”
可不就是接大运了吗?这年头缺衣少食,吃得饱都要偷着笑了,这个福星却让这些牲畜直往跟前凑,才这么大点!
这肯定是个小仙女托生在他们家了。
季老太仔细叮嘱小儿媳妇道:“一定要好好照顾咱们家的苗丫头,你就是咱家大功臣了!一定要把咱们苗丫头喂的饱饱的,真是奶奶的小福星!”
叶秋云难掩幸福的看着婆婆怀里的女儿,点点头。
季世良在娘旁边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
“福星!我妹妹是福星!妹妹可以让我们吃肉!”
“就是,小妹妹是福星!吃肉,肉很好吃!!”
“我要吃兔子肉,兔子肉好吃。”
季老太也希望这群小子们可以保护好家里的宝贝疙瘩,叮嘱道,
“知道就好,现在这年头,能吃饱就要偷着乐了,你们托着妹妹的福吃了肉,就要对妹妹好,保护好妹妹,知道了吗?”
几个小子接过季家两兄弟递过来的野果,一边啃一边认真点头。
他们当然会保护妹妹,肉那么好吃,妹妹能让他们吃肉!
季老太这才满意的转过头,对儿子媳妇道,
“你们也不要闲着了,快去把鸡和兔子处理了,咱今天等会儿要赶路,煮只鸡吃了大家补补身体,给只鸡腿给老三媳妇,兔子就先不杀。”
“好。”
大家当即忙活起来,杀鸡烫毛,叶秋云又单独吃了一个大鸡腿和几块肉。
因为肉比较多,所以每个人都多吃了两块。
吃了肉,一家子都精神奕奕的。
清点好东西,一行人怀着愉快的心情踏上征程。
“咱现在可以吃肉,也不能给大部队走的太近了,这人饿极了,谁知道是人还是鬼,粮食被抢结果都不是最坏的!”
最坏的结果就是像那对夫妻一样,被泄恨的群众打死。
粮食不外露这个道理,就连家里的半大小子们都知道。这半个月的逃荒也让他们出乎意料的懂事,知道了很多事情。
一家人一致对外,决定偷偷吃肉,不让别人知道。
于是他们总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大部队后面,饿了就两兄弟出去打肉吃,就这么跟了半个月,季家上下面色红润,快要出月子的叶秋云也丰|腴起来。
她吃的好,奶水足营养好,自然把季苗苗喂的白白胖胖的。
季苗苗吃得好,又被大人精心照料,刚生下来还有些瘦弱的娃儿如白面馒头般长大了。
长大后她的眉眼就更可爱了,遗传了父母的优点,她长的就像年画里的福娃娃,季老太更加坚定孙女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了。
现在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季苗苗,毕竟仙女抱着肯定对人体有益。
季老太坚定的相信着这一点。
一行人走走停停,越走越有劲。可是前面那群人却不怎么好过。
吃的不好睡得不好,一味劲儿的往前走,粮食越来越少,只能省着吃。
所以他们走的越来越慢,有粮食的人吃粮食也越来越小心,生怕被人看见。
这些大部队里的人一个个眼睛都饿绿了,若是被现在的他们看见粮食,只怕就要一哄而上,上演那日的惨剧。
季大嫂黄秀芬早就不复前段时间那样干干净净,现在她蓬头垢面,狼狈不已。
那天她追上大部队之后,立马就跟以前的老相好蒋老二搭伙了。
这蒋老二以前是村子里的偷牛贼,全村上下谁不憎恨他?偏偏黄秀芬硬是要凑上去。不过蒋老二牛高马大的,倒也确实是护着她。
只不过蒋老二是个无赖,之前一直是靠吃树皮过活,黄秀芬来了后,手里的精细米和菜馍就都被他哄骗着吃了。
现在她没有了存粮,也只能跟蒋老二一起扒树皮吃,只不过她心里痛快,她至少现在还活着,谁知道季家人有没有活着?
季家人口那么多,还带着产妇和婴儿,那五个小子也都干不成什么事,她走的时候粮食已经没剩下多少,说不定现在树皮都不够吃了。
树皮可真难吃啊,又硬又涩口,但每次黄秀芬吃树皮的时候想着没跟上的季家人,心里头就要好受许多。
——
而另外一边,即便走得慢,刻意跟大部队保持距离的季家人也不能控制的跟大部队越来越近。
毕竟再慢的话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难民?
季老太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前面,距离那些人越来越近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家里男人这次只剩下了季老三,老大老二去林子里找吃的去了。
没一会儿两兄弟就拿着几个鸡蛋和一只大鹅回来了,五个半大小子一脸兴奋的凑上前去叽叽喳喳的。
两兄弟也知道,这些东西不好保存,还不如吃了给大家补充体力。因此回来了也不闲着,几下就将东西归整好,准备做饭。
吃了饭叶秋云正给季苗苗喂奶呢,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家人吓得东西都不要了,抬腿就跑。但是人哪里跑的过马?没一会儿就被追上了。
一家子快被追上时还在拼命跑,季老太却留了个心眼,回头观望了一眼。
这一看她就叫停了一大家子,她家出自含山县季屋村,这分明就是他们含山县的官老爷仪仗。
季老太自己可看不懂什么是官级规格,只不过她以前进城时看过县太爷的威风,自然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