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是担心厉成会更讨厌自己,她都选择急忙解释,不管他相信不相信。
现在他怎么想不重要了,要是因此更讨厌自己离了婚更好。
但厉成如墨的眸子在她身上顿了半刻,只是缓缓说道:“吃饭吧。”
李娇娇惊讶的抬起头,眼底满是疑惑。
不明白厉成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应该臭骂她几句,再让她道歉吗?
难道重生一世,一个人的态度也会发生改变?
“儿子,你就是太宠她了,你看看她哪有一个当儿媳妇的自觉?这样的女人还是早点……”
“娘,别说了。”厉成打断他的话,又看向何招娣,“嫂子,我代她给你道个歉,这买了点东西,算娇娇的一点心意。”
李春梅的脸直接黑了,花的是她的儿子的钱,还让她占了便宜。
“哎,好,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客气。”何招娣嘴上虽说着客套话,但手却直接接过厉成手中的袋子。
拿近细看,何招娣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袋子里是一小袋白糖和一罐麦乳精。
尤其是这麦乳精,何招娣心心念念许久了,一来没有钱,二来自己男人也不舍得。
何招娣脸皮厚,把东西锁进柜子里,抓着李娇娇就往桌子上走,“弟妹,早上就没吃,该饿了吧?”
何招娣想的明白,要是泼她水就有麦乳精和白糖,那她情愿天天被泼水!
李娇娇侧眸看过去,何招娣的嘴就差咧到后脑勺了,上一世的时候,何招娣比她早嫁过来,就不提拿钱补贴娘家,等她嫁过来,厉成的一点津贴更是被掏了个干净。
一大家子也没分家,厉成的津贴都会给李春梅,从不问钱的去路。
李春梅又是心疼老大一家,大部分都补贴给了老大一家。
何招娣和李娇娇对视、仿佛被洞察般,心虚的低下了头。
饭桌上,厉月看她上桌,连忙唤了声:嫂子!”
李娇娇轻轻应了一声,不自然地垂下了头。
上一世的她很懒,又不会做饭,再加上何招娣欺人太甚,她就常常为难这个不大的小姑子。
因为她什么不做,婆媳以及妯娌都有怨言,这个小姑子就承担起她的活务。
后来,李春梅的钱被何招娣哄了去,厉月上学没了钱,当时的她也不愿出钱,厉月也就辍了学,早早便被大嫂介绍给了同村的一户人家嫁了过去。
刚结婚那会儿日子也算不错,嫁的也是村里一家独子,父亲还在供销社工作 ,李春梅因此也得意好一阵,但好景不长,婚后没多久厉月便哭着跑回了娘家。
原来男方婚后没多久就变了脸,每天喝的酩酊大醉才回家,厉月忍无可忍便指责了几句,那男人竟对着厉月拳打脚踢。
那时厉月还正怀着孕,回来的时候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厉月下定决不在回去,但男方一连几天上门道歉,又是下跪又是扇自己耳光,最后李冬梅松了口,也劝说着女儿回婆家。
“月月,回去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咱就这命了!”李冬梅看着女儿劝说道,仿佛女儿的不幸是注定般一样。
最后厉月看在肚子孩子的份上便跟着回了婆家,这一去不到半个月,便传来了厉月被打流产的消息。
李春梅也因此对女儿格外愧疚,答应女儿不在让她回婆家,但厉月出了小月子后,犹如换了个人般,整日不哭不笑,像个没有感情的玩偶。
那段时间厉沉正巧不在家,等他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也成了他多年来的心结,心底始终觉得愧对于妹妹。
李娇娇抬眼看着现在正青春的小姑子,很难和以后那个眉眼都透露着苦难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要说李娇娇重活一世有什么对不起的人,大概就是这个小姑子吧。
“二嫂,吃饭。”厉月小心翼翼地把碗朝李娇娇推去。
李娇娇朝她笑了笑,温和地点了头示意。
厉月愣愣地看着李娇娇,这还是那个传言里蛮横不讲理的嫂子吗?
今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格外的温柔。
何招娣见厉月一副欣赏地看着李娇娇心里直冒酸水,在一旁埋怨道:“小白眼狼,我嫁来那么久,也没见你这么客气!”
“不是的,大嫂。”
厉月回神,不好意思地朝何招娣笑笑,赶紧又把另一碗朝何招娣挪去,只是看她的眼神却没那么温柔了。
“你这婆娘,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人家小孩子计较,人家娇娇刚过门,月月不得对新嫂子好点,人家这叫有礼数!”
几人不约而同地闻声望去,见到厉家老大厉望刚进门,李娇娇也不由恍惚了一下。
上一世,何招娣不停的补贴娘家,后来厉望病了,何招娣向她借钱,但两人本就有到梁子,再加上何招娣态度恶劣,李娇娇就不肯拿钱,当晚厉望就被赶出医院,没一会就病死了。
即使如此,李娇娇也没有丝毫反应,等厉沉回来后问起,李娇娇就说没钱,还怪厉沉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谁叫何招娣自己要把钱给娘家,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