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重楼的惊呼,苏美兰和白重山皆是脸色骤变。
就连一直鼓励白家众人的白希言也有些心事重重。
“快快快,我们赶紧回去开个家族会议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苏美兰心急忙慌的道。
白重楼连连点头。
白重山则紧皱着眉头看着白希言。
“大伯,怎么了?”白希言问道。
“这样,医院那边你威望高,你先去稳住对方,我们先回去商量对策。”白重山道。
“对对,希言你先去稳住他们,我们回去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苏美兰道。
白希言知道事态严重,郑重的答应了下来。
等白重楼苏美兰他们一走,沈炎这才开口询问住院钉子户的事。
从白家人的表现来看,这个住院钉子户声名狼藉,很难搞啊。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白家人谈其色变了。
不过只要不是不治之症,他现在的境界都能看好。
他的医术早已是人间绝顶!
否则的话,他以前路过京都时,也不至于短短一个小时就被国医专家组请去当老师了。
所以于他而言,治好这个所谓的住院钉子户,没什么难度。
“先上车。”白希言招呼沈炎上了车,这才道,“边走边说。”
言罢,白希言载着沈炎直奔市中心而去。
白家的医院不止一家,但为了做大,在市中心有一处分院。
这是白家的脸面。
途中,白希言对沈炎说了一下住院钉子户有关的资料。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秦红梅,病情是便秘。
沈炎一听到便秘便双眼眯了起来。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次的便秘肯定跟之前的不同。
但之所以不换成其他病况的病人过来,应该就是为了迷惑他们。
“这个病人极其难缠,她经常便秘,但却总是抗拒泻药相关的药物,不论中西医。”白希言继续道。
不用泻下的药?
沈炎双眉一挑,他还是高估了许家的底线。
他以为许家无非就是搞几个看似相同,实则不同的病人来捣乱,没想到这么绝。
病了不吃对症的药怎么治?
药物就像是上坡的人需要的推力。
有时候凭借自己的努力,可以上坡。
但自身虚弱的时候,是上不去的。
这时候没有药力帮助,甚至可能会迅速滑坡。
“也不知道那些专家会出什么损招。”白希言叹道。
沈炎笑了笑,道:“他们不会出现的。”
“为什么?”白希言有些不解。
沈炎道:“你这是心急则乱了。”
白希言更迷惑了。
“冷静,还记得我之前教过你处事的一些建议吗?”沈炎提醒道。
白希言怔了怔,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静中藏了一个争字。
稳中藏了一个急字。
忙中藏了一个亡字。
忍中藏了一个刀字。
越想争,心越要静。
越急,心越要稳。
越忙,越要照顾好自己。
越忍,越要看清事态。”
白希言说完,道:“多亏了你的这些建议,我才能成为白氏集团的执行总裁。”
“那你现在冷静的想一想,那些专家为什么不在。”沈炎道。
白希言略微沉吟,开口道:“这跟比试不同。
这次是寻常的医院接诊疑难杂症。
医者父母心。
虽然他们不一定这么想,但他们是专家。
我医院那么多病人,到时候我治不好的疑难杂症,他们也必须帮着处理。”
沈炎轻轻点头。
“谢谢你。”白希言看着沈炎。
那熟悉的脸庞,此时却又有些陌生。
眼神不一样了。
在这之前,沈炎头部受伤,眼神呆滞。
而此时,他的眼睛璨若星辰,极具吸引力。
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她一下就想到了曾经见面的时候。
“注意开车。”沈炎提醒道。
“嘎---”白希言下意识的踩下刹车,这时候她也从回忆中脱离出来。
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她不禁俏脸酡红,火辣辣的。
“怎么了?”沈炎不明所以。
“没,没事儿。”白希言轻咳了两声,而后问道,“沈炎,你真的恢复了吗?”
“恢复了。”沈炎道。
“那你为什么要油炸……”白希言想到那个恐怖的画面,说不下去,“我把你给连累了。”
“我头是谁伤的?”沈炎不答反问。
白希言默然。
“就算今天没有油锅,我也会撇断他的骨头。”
说着,沈炎喝了口水,淡淡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当务之急,是那个秦红梅。
别担心,一切有我。
就算你我的医术解决不了这件事,我们还有这个。”
沈炎亮了亮双手,道:“我们的手不光能救人,还能打人。”
白希言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事已至此,咱们要从容面对。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对吧。”
沈炎将水瓶放到一边,继续道:
“看你们家里人的反应,这人不只是一次闹事了。
她长期这么搞的话,不会出事吗?有些医院可不是善茬。”
白希言道:“也出过事,以前被人打过几次。
但她很顽强,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陪她看病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后来就没人敢打她了。”
沈炎有些疑惑。
陪着的人越来越多是什么鬼。
亲朋好友都叫来了?
似是看出了沈炎的疑惑,白希言道:“不是亲朋好友。
是一些病友吧。
具体原因不知道。
她从来没有来我们白家医院闹过。
想来是有几分良心的,今天或许是许家给得太多了吧。”
沈炎沉吟起来。
“也是个可怜人。”白希言抿了抿唇,道,“沈炎,我求你个事儿。”
“咱俩之间,不用说求。”沈炎道。
白希言点了点头,道:“一会儿她没有动手打你的话,你也别动手。
病人其实都挺不容易的。”
“好。”沈炎答应了下来。
两人刚聊完,分院院长那边就打来了连环夺命电话。
白希言也加重了力道,轰起了油门,本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用了不到十七分钟。
一到院门口,白希言的脸色就难看至极。
沈炎也算是开了眼界。
这会儿虽然没见到那个所谓的住院钉子户,但这阵仗,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