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眼神一对,就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同时放下了手中干巴巴的饼子。
既然等下有肉吃,他们还吃什么饼子啊,平白占着肚子。
夜深人静,沈娇一家累了一天,相继睡下了。
沈家只有一张床,给沈青和那个昏迷的陌生男人睡了,沈易在他们房间打了个地铺,沈娇母女三人则在另一个房间,用两条板凳搭上一块旧门板,勉强当做床睡了。
母女三人挤在一块门板上,显然是不舒服的,但大家都来不及体会这种不舒服,一倒头就累得睡着了。
这时,厨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沈玉坤和梁氏两人在摸到厨房附近的时候已经闻到了残留的肉味,顿时兴奋地钻进厨房,一顿翻找,却半天都找不到肉在哪里。
“他们该不会吃完了吧?”梁氏不太高兴地说。
沈玉坤摆摆手:“怎么可能?那么大只鸡呢,他们老的老病的病,怎么吃得完?肯定在别处,再找找!”
两人又把厨房翻了个底儿朝天,却还是没找到一丁点的肉。
实在是找不到了,两人感到又饿又累,心想总不能空手而归,又打起了橱柜里的面粉的主意。
然而他们的手刚伸向那袋面粉时,一阵狂风吹来,被他们特意关上的厨房门被再次吹开,一个人影出现在厨房门口,正阴恻恻地看着他们。
“啊!”梁氏下意识钻进沈玉坤怀里,沈玉坤也是吓得手一抖。
“大伯,大伯娘,你们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地来到我家,是想干嘛呢?”沈娇站在幽幽地问道。
见是沈娇,沈玉坤和梁氏两人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愤怒起来倒打一耙,“你这死丫头,深更半夜神出鬼没的,吓我一跳!”
“肉呢?肉被你藏到哪儿了?还不快拿出来给我们压压惊!”
“原来是来偷肉的啊。”沈娇走过去一手拽住一个人的领子,二话不说就往外拖。
“你干嘛?死丫头放开我们!”沈玉坤和梁氏奋力挣扎,却挣扎不开,这死丫头,怎么忽然力气这么大了?
沈娇可不管他们如何挣扎,直接把人拖出厨房后,往外狠狠一扔!
两人毫无防备地摔了个屁股墩儿,感觉骨头都要摔散架了。
“滚!”沈娇冷笑一声,“再敢来我家偷东西,直接把你们送去官差那儿!”
沈玉坤和梁氏原本还想骂沈娇两句,听到官差二字,却都不敢说什么了,要说忏悔村的人最怕的人,那百分百就是官差。
他们都是犯人,官差可不会跟他们讲道理,抓到就是一顿打,一顿不服就多打几顿,惹怒官差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被打死扔乱葬岗,要么被打得半死扔进矿洞自生自灭。
犯人的命不是命,他们打死一两个犯人根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沈玉坤和梁氏到底不敢把这事闹大,只得爬起来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在离开前,两人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沈娇一眼。
沈娇毫不示弱地回视,那眼神仿佛有实质一般,激得沈玉坤两口子背后一凉,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奇哉怪哉,这死丫头怎么病了一遭之后,变得这么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