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的一声尖叫,让我浑身一松,我睁开眼,就看见我身上的蛇已经不见了。
反观堂姐那边,已经聚集了一堆蛇,此时正在往她身上攀爬。
突然,我注意到堂姐手中抱着的那只小黄鸡头上有一点血迹。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一条小白蛇顶着血迹从小黄鸡的头顶钻出来。
小白蛇的身子逐渐变大,直到一口将那小黄鸡吞掉。
我看到这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
可更诡异的还在后面,那小白蛇吃掉小黄鸡后,好像还不满意,昂起头,细长的瞳孔面露凶光,紧紧盯着堂姐。
身子也在不断长大,一旁的大伯大伯母跪在地上,不停地请求白发老头救救堂姐。
只可惜,白发老头还没有出手,白蛇一张嘴,就将堂姐吞进了肚子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看见了堂姐的男朋友正站在一旁,戏谑的看着堂姐被那条蛇吃掉。
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心疼,反而隐隐觉得他有些兴奋。
我在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只见他张了张嘴,我以为隔那么远,我听不见的,谁知道他的声音却格外清晰,就好像在我耳边说话。
“我又救了你一命,准备什么时候以身相许!”
明明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我却浑身冰冷。
因为这个声音,和提醒我菜里有毒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当时我并没有看见他,也就是说,他有可能不是人。
“还不快跑,难不成你想给她陪葬!”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我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不过,我想他说的对,这个时候大伯大伯母一颗心都在堂姐身上,我若是再不跑,恐怕真的只能给她陪葬了。
我解开身上的绳子,不要命的往大伯母家跑,只想让我爸开车立刻送我回家。
可等回到大伯家,看见爸妈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怎么摇也摇不醒,想来应该是大伯母在面里加了安眠药一类的。
这大晚上的,我也不敢一个人回家,同样也不敢睡觉,哪怕很累,也只能坐在床上强撑着,等待天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鸡叫声传来,我心情一松,竟扛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是被爸妈给吵醒的。
爸妈告诉我,村子里死人了,他们要去看看,问我去不去。
去,当然去!
有两个虎视眈眈的亲戚,我哪里敢一个人待着。
爸妈也不怕我被吓着,带着我就来到了案发现场。
我发现竟然就是我昨晚上被抓来的地方,也是大伯母推我下蛇窟的地方。
大伯母一看见我,立刻拉过我妈的手,埋怨说道,“妹子你怎么把瑶瑶也带来了。
瑶瑶年纪小,看了这些东西会被吓到的。”
真是虚伪,昨天千方百计的想要弄死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往蛇堆里推,现在竟然担心我会被她女儿的尸体吓到。
不对,如果是堂姐的尸体,大伯母不可能跟个局外人似的站着。
且不说她为堂姐做了那么多,就算是和堂姐关系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装也要装的伤心一点,那会像她这样!
难道,死的那个人,不是我堂姐。
想到这,不由得踮起脚尖往人群中一看。
只见地上流了一滩血,黑糊糊的,像是中毒似的。
在黑血四周,除了几节蛇的尸体,还躺着一个面目全非的男子,看样子年纪应该挺大的,头发都白了。
等等,白头发老人,我下意识的想到昨天晚上那个王大师。
为什么死的人是王大师,我走的时候,他明明好好的。
我堂姐呢,她去哪儿了?
正准备挤进去看看有没有堂姐的尸体,我妈一把将我给拉了出来。
“小孩子家家看什么看,也不怕做噩梦!”
我妈把我拉了回来,就听见大伯母说道,“这王大师也是个高人,怎么好端端的就被蛇咬死呢?”
大伯母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仿佛她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高人,狗屁高人,我看糊弄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我不明白,我妈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说脏话呢。
很快,大伯母就替我解惑了。
“妹子啊,你还记着瑶瑶那事啊。”
我妈冷哼一声,顿时便破口大骂,“要不是这狗东西,我女儿这么会被戳脊梁骨这么多年。
还说我女儿被诅咒了,我看他才是,老天爷有眼啊,让这种畜生不得好死!”
原来他就是到处说我被诅咒的那个人啊,可真是害的我好惨。
现在他已经死了,我的威胁却好像依旧存在,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
我扯了扯母亲的衣服,小声问道,“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母亲拍拍我的手,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
“不急,你堂姐马上就到家了。
你们姐妹俩几年没见,不得好好聚聚。”
堂…堂姐…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昨晚上我可是亲眼看见她被一条白蛇吞进肚子里的。
“妈,我…堂姐什么时候见不是见啊,我想学习了。”
若是死去的堂姐又回来了,那这里就更不能待了。
我妈看着我,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学习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你堂姐好不容易回来,陪她玩两天怎么了。
你要是真想学习,一会儿让你堂姐教你,别忘了,你堂姐可是学霸。”
听着母亲的话,我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让堂姐教我,那不得用命交学费啊。
正准备想办法推脱,母亲的电话响了,说是堂姐已经被爸爸给接回来了。
母亲挂掉电话,兴奋的拉着我回到大伯母家。
这刚一进门,我就看见堂姐毫发无损的坐在沙发上,在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白,白衬衫,白裤子,白鞋子,就连头发都是白的。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人,我下意识的想到,昨天将堂姐吞了的那条白蛇。
“瑶瑶,想什么呢,还不快过来,你堂姐这次可是把你姐夫给带回来了。”
母亲的话,将我拉回现实,我朝着母亲走去,在她对面坐下。
这刚一坐下,我就看见堂姐的皮肤上布满蛇鳞,不,不是蛇鳞长在堂姐身上,而是堂姐她,根本就是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