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芸,费心了。
她为了引安星月出府,去与元子仓相见,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用在安星月的身上。
可是安星月记得很清楚,正是因为顺从安小芸的安排,将她与元子仓的关系“公之于众”,更是因此遇见尤书航,招来祸事。
尤书航以他们窝藏罪人之名,频频向安家发难,诸多年都没有安稳。
安星月心知肚明,不可能顺从安小芸。
“妹妹,你真的不肯去见吗?”安小芸一副为安星月烦忧的模样。
安星月收住脚步,轻声的说,“姐姐,我们快要到祖母的院中,说话可千万要小心。”
如若使得庄氏因为此事,又要打着她的主意,她必是不会放过安小芸的。
安小芸被安星月阴沉的目光唬住,尴尬一笑,“妹妹,我不说就是了,你莫要恼火。”
他们一起去向祖母庄氏请安,瞧见爹娘竟然都在场,各有烦恼。
安星月依礼问安,便坐在一旁,听着长辈们“闲聊”。
他们谈到的是准备在琴州定居一事,但外面的灾民太多,怕是容易再有祸乱。
安星月从碟中取出点心,听着爹爹的一番言论,很是赞同的点着头。
“娘,这是琴州,已然安全,几位夫子也已安顿,必然是要重开书院的。”
“这琴州有两大世家子这琴州有两大世家子弟,他们若是闻名而来,必然再能振安氏一族的名声。”
庄氏沉着脸,“不要着急,再等等。”
“娘,这书院要先选址、重建,需要费上好些时候,再耽误下去,也容易误了仲儿读书啊。”爹爹安劲苦劝着。
庄氏不肯松口,只道,“仲儿在家中读书也是一样的。”
兄长安笠仲自从归于琴州后,再不见踪影,终日躲在屋中苦读,誓要在今年高中。
依安星月的记忆,安笠仲的身子不适,考试前昏迷,很可惜的错过考试。
“星月,你说呢?”安劲突然问起安星月。
安星月很是错愕,“爹爹?你是在问我?”
“你是安氏嫡女,自然也可以说。”安劲道。
安星月怀疑爹娘是劝不动庄氏,才要将麻烦引到她的身上。
可真的是她的好爹娘。
“我听祖母的。”安星月笑着说,“大哥在府中读书也是一样的,万一,又有灾事,那可怎么好?”
她分明知道琴州安宁,数月后恢复平静,但非要让她选择一边站,她会暂时选择庄氏。
毕竟在安家,庄氏才是真正说得算的人。
庄氏的眉宇间有了喜意,看向安星月的目光也温善许多。
安劲并无恼意,不过是叹了口气,“那就随娘亲吧。”
安星月自认为请过安,吃过点心,大约可以离开。
她准备等着爹娘离开以后,再告退时,忽然见到巴氏身边的王妈妈匆匆而来,拉着巴氏的手就说不出话。
当真是毫无礼数。
庄氏冷笑着说,“我儿,这位老妈妈是不是太没有规矩,有损安氏颜面啊。”
巴氏反手握住王妈妈的手,忙对庄氏说道,“娘亲,王妈妈必然是有要事,才会如此鲁莽,请娘亲恕罪。”
王妈颤抖不已,忙着向庄氏下跪。
“罢了,先说说是什么事,急成这样。”庄氏状似宽宏大量的说。
王妈妈急道,“老夫人,夫人,奴婢听说,巴公子赶回琴州途中,遇到难民,困于东江镇,生死不明啊。”
啪!茶杯落地的声音,清脆而起。
所有人为此一惊,都看向连茶杯都没有拿稳的安星月,竟发现她的面色苍白,似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