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床上,如同世间最绝美的妖王,眸中的冷意令人生寒。
于妧妧咽了咽口水,沉浸于这盛世容颜中无法自拔,自动忽略了那抹杀意。
男人天然散发出来的尊贵气质与这世俗窑子格格不入,于妧妧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有陪同的女子。
空气中不时飘过檀木香,还掺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受伤了?
于妧妧这才注意到他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大腿,为什么要来这里疗伤?
“你那样只会让伤情加重,我帮你吧!”医者父母心,于妧妧好心地指了指他正在剥开自己伤口的手。
“你会?”男人手下凝结的内力逐渐消散,眸中杀气渐隐,转而升起了意味不明的深意。
安定侯府的三小姐,真如事件传闻一样痴傻吗?竟敢这样往他跟前凑。
“别废话,把裤子脱了,腿抬高吧!”于妧妧并没有注意到季凉月眸中含着冰渣,动作迅捷地来到了男人跟前,他伤得很重,不能再耽误了。
“男女授受不亲。”
额,都伤成这样了,还在乎这个?
于妧妧正要吐槽,目光却落在了他腰间的腰牌上,晶莹剔透的翡翠腰牌上,刻着良人司提督季凉月几个字。
噗……
良人司提督?
那不就是太监?
不是吧?这个美到人神共愤的男人也是个太监!?看起来挺赏心悦目呢?
于妧妧扯了扯季凉月的腰牌,“虽然我足不出户,但这几个字还是认识的,季公公别装了。”
季公公……
这女人是在找死!季凉月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手下再次结起内力,“放手。”
“赶紧!小心我亲自动手!”
亲自动手?她?
胆儿还真是够肥的。
季凉月俊逸至极的脸上挂着一抹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笑,透出淡淡的邪气,双手自然地放到身侧,抬眸看着她。
于妧妧:“……”真要她动手啊?
她这可是第一次啊!
于妧妧牙一咬,眼一闭,就将手伸了过去。
下一秒,时间静止。
于妧妧触电般缩回手,脸红了个通透。
感受到头顶冰冷的视线,于妧妧豁出去了,“对,对不起,刚刚有些紧张。”
她赶忙轻咳两声,回归到了自己战地医生的老本行上,手脚利索地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季凉月伤口处的血液和布料黏在一起,伤势的严重程度让她忍不住皱眉,完全想象不到这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见面前的女子包扎手法娴熟,甚至比宫中的御医都要简洁牢固许多,季凉月松了口气,看她的神情也变得更加幽深起来。
“好了,你刚刚救了我,现在我救了你,咱俩扯平,互不相欠了。”于妧妧拍了拍手,准备离开。
季凉月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女人的背影,在她脚步停顿的瞬间,勾起了意料之中的笑意。
对哦!外面还有苏公公那些人,她怎么走啊?
于妧妧一拍脑门,转过身,狗腿地笑道:“要不季公公再帮我一个忙呗!”
笑容顿敛,季凉月的眼神暗了暗,凡是叫他季公公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女人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初三,带她回去。”季凉月朝着空气轻喊了一声。
于妧妧只感觉耳边一阵风吹过,一个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接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就一轻,被黑衣男子直接带出了厢房。
一路飞檐走壁,跟坐过山车似的。
没一会儿于妧妧就被带到了记忆中熟悉的街道上。
“小姐,下面的路该你自己走了。”
“好的好的,谢谢啊,初三!”于妧妧笑呵呵地还没从“坐过山车”的快感中回过神来,这次体验真是相当完美。
于妧妧照着记忆朝着安定侯府的方向走去,昨夜她被算计差点惨遭太监玩弄致死,恐怕府里的某些人都准备给她收尸了吧?
可惜,她好好地活着回来了,害她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一回侯府直接去到墨韵堂,进门便看到老夫人、侯府主母姚氏、嫡长女于筱筱在说着什么。
很好,都在。
也省得她一个一个去找了。
妧妧一踏进屋子,便露出单纯地笑容,也不跟祖母打招呼,就直接朝于筱筱跑去,“姐姐姐姐!风月楼真好玩,你昨晚怎么提前走了呢?不是说好等我的吗?”
哼,痴傻三小姐吗?她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