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哭,何氏一时悲从心来,也跟着哭了起来。
古代的村民大多是淳朴的,见此情景,便纷纷开始斥责起胡氏和朱氏。
杨家婶子冲胡氏道:“胡婶子,虽然你们家的事情,我们外人都管不着,可你们这样有失道义,说不好听,可能还会遭天谴的啊。”
“就是,当初沈老二离开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何娘子和他的孩子,你们身为他的亲人,这样做岂不是让他死不瞑目了。”
……
村民们一阵七嘴八舌,而胡氏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苟婆子见形势不对,朝那最开始的那两个汉子使了使眼色,那两个汉子顿时朝沈秀兰和何氏走来。
沈秀兰慌忙大叫:“你们不要过来,银两不是我们收的,你们不能抓我和我娘。”
“我不管,银两就是你们沈家收的,今天不管说什么,你们都要跟我走,人家张大爷一早就在家等着哩。”
“救命啊……”沈秀兰拉着何氏故意让村民那边跑,冲胡氏故作难过的哭道,“祖母,您就把银子还给他们吧,您真的不能卖掉我们,我爹虽然去了很多年,但他若是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死不瞑目的,祖母,求您了。”
村民们也跟着一阵谴责议论。
胡氏脸色很不好看,但也顶不住压力,轻轻的扯了扯朱氏的袖子。
沈秀兰见状,心中顿时了然,看来那银子是被朱氏给收了。
朱氏故意避开胡氏的拉扯,冲沈秀兰道:“秀兰啊,我们真是为了你们娘俩好,你们娘俩放心,这银子大娘跟你祖母不会独吞的,到时候一定用在秀珠和思书的身上,你和你娘就赶紧随苟婆子去吧。”
“大娘,您就看在秀兰叫您一声大娘的份上,求您将银子还给他们好不好,秀兰求您了。”沈秀兰故意哭得凄惨。
村民们越发议论纷纷。
朱氏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眉目间透着一丝不耐烦:“我说你这贱丫头,怎么就说不通呢,总之要银子没用,今天你们必须跟苟婆子走,我们沈家早就容不下你们娘俩了。”
沈秀兰心底微微惊了惊,看来这朱氏真的是豁出去了,连名声面子都不顾了。
胡氏有些迟疑,一直扯着朱氏的袖子,却全都被朱氏给避开了。
“谁说沈家容不下她们了?”
就在这时,一阵粗嘎的声音忽然传来。
那人似是在奔跑,声音里带着一丝粗喘。
沈秀兰闻声看去,便见一个高大粗狂的男人正朝这边跑来,而杨志远和沈秀珠还有沈思书都跟在他的后面。
沈秀兰仔细的想了想,终于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丝讯息。
原来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是沈家大儿子,也就是原主的大伯,这朱氏的丈夫。
见沈老大突然出现,朱氏一脸的震惊:“你……你不是在县城的卿元河里挖莲藕,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么?”
这沈家老大经过村里人的介绍,在县城一个商贩手里帮工,工作并不单一,有时候是背大米,有时候是打猪草卖,还有时候就是跟很多人一起在卿元河里挖莲藕。
不过这个天气,在河里挖莲藕,那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毅力。
看来这沈老大确实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沈秀兰心中暗想着。
沈老大喘了几口气,冲朱氏道:“听秀珠和思书说,你和母亲要将弟妹和秀兰给卖了,真有此事?”
“你别听那两个娃胡说,我跟母亲明明是在帮她们母女俩?”
“你都快要将我跟我俩逼死了,还说是在帮我们么?”沈秀兰顿时故意凄凉的哭起来,“我娘一心为我爹守寡,你们为什么非要把她卖去给张老爷做续弦,你们这分明是要我娘死?”
据原主的记忆,沈家老大跟沈家老二一直都是关系要好,在沈家老二去世后,对何氏母子也是颇为照顾,只是他时常不在家,也就给了朱氏欺负何氏一家的机会。
朱氏张着嘴还想说什么,沈老大顿时将手伸到她面前:“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