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利剑话音一落,李柔就从桌子上拿起早准备好的家法,一根粗厚的臂长尺板,递到薛利剑手中。
看来这一家三口在她回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罚”她的办法了。
薛云麦心内冷冷一笑,“爹,就算是家法也得容人解释几句,谁告诉你我在流民巷,有证据吗?有证人吗?无凭无据就污蔑我,我薛云麦可不是被欺负着长大的!”
见她还敢顶嘴,薛利剑啪的一下就将尺板拍到桌上,气冲冲的道,“你还嘴硬!是薛青亲眼见你拐进流民巷和别人拉拉扯扯,她就是人证!”
别人也就算了,听到是两辈子都致力于坑算自己的薛青所说,薛云麦顿时了然,“薛青,真是你亲眼看到的?”
薛青被她质问竟也不慌,直接点头,“当然是我亲眼看见的!对面那个男人穿的流里流气,脸上还有一颗黑痣,我没说错吧?”
她本以为说出实话会让薛云麦面露慌乱,没想到薛云麦看起来反而坦然了。
她淡定的将衣服褶皱拉直,这才解释道,“原来是这件事,你没看错,我刚刚的确去过一趟流民巷。但不是去和人拉拉扯扯的,是为了给沈乐开的玉华台找食材。那个脸上带黑痣的人叫李雷,他是流民巷有名的商贩,你们一打听就能知道……薛青,既然你看到了,就该知道我们从头到尾都站在街口,没有旁的行为,根本没你说的不清不楚!”
一旁的薛利剑听到事情和沈厂长的儿子沈乐有关,面上怒色已经消了,他不仅不会惩罚薛云麦,还要肯定她,“原来是沈乐找你帮忙?那就是误会了,这种事该帮自然要帮的。”
薛青见薛利剑不打算计较,有些急了,想也不想的反驳道,“爹,薛云麦肯定在撒谎!沈大哥找谁帮忙也不可能找她这么个刚上城里来的村姑!她能懂什么?”
上辈子每到事情的关键,薛青就会拿薛云麦的出身说话,这辈子仍然没有丝毫变化。
薛利剑脸上原本都淡去的怒气因为薛青的话再次开始凝聚,他其实也不太喜欢这个突然从乡下上城里来的女儿,最近厂子里也传开了消息,说他撇下发妻为了前途才二婚……
原本都要结束的场面因为薛青这个恶心选手又乌云密布,薛云麦也忍不住了,冷嗤一声道,“薛青,我撒没撒谎,去问问沈乐不就知道了?我倒要问你,都下班了不回家,去流民巷作甚?该不会王婶说你在那儿有个相好隔几日就约着鬼混的事是真的吧?”
薛云麦已经不是上辈子的薛云麦,被人接连反咬,当然要让对方尝尝厉害。
活了两辈子,薛青那些腌臜秘密,她可是门清!
果不其然,对峙之下,薛青立刻就变脸了。
她不知道王婶子是不是真的看到过她去流民巷,可她的确在那儿有一个相好的,薛云麦是怎么知道的?
薛青脸色变了,反驳的话都结巴起来,“薛云麦,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我什么时候和男人鬼混了?明明是你,对,是你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