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世纪七星大酒店,豪华总统大套房里却激情火辣。
靡靡热气点燃阮茵茵,她恍惚地看见一双深邃的眼睛,带着些厌世的倦怠,又穿透力十足,仿佛……进食的野兽。
“阿晟……”她轻声喃喃,身体像羽毛一样轻,心里甜得溢出蜜来。
这是守护了她七年的男人,是她将要依靠一辈子的男人。
在朋友的鼓动下,阮茵茵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将自己作为齐晟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也不知道阿晟是否满意。想到这里,阮茵茵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羞意。
心意的表明换来男人更加蛮横的冲撞,阮茵茵嘤咛一声,意识逐渐模糊。
被手机震动吵醒时,房里还是黑沉一片。
阮茵茵浑身酸软,感受到腰上紧紧箍着自己的滚烫手臂忍不住羞红了脸,好一阵才摆脱羞涩按掉手机,却在看见手机屏幕时疑惑的皱了皱眉。
阿晟的电话?但是,阿晟不是在……
下一秒,电话又打了进来。
这次是她的死党,苏浅。
“茵茵你在哪儿?!”刚接起电话,就传来苏浅劈头盖脸的责骂,“你知不知道齐晟找你要找疯啦!你快给他回个电话吧,真是,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要不要人睡觉啦?”
脑子里嗡——的一声,阮茵茵一颤,她沉默的听着苏浅的声音,心里却陡然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测。
如果阿晟在找她,那现在她身后那个,之前和她一起沉沦的那个,又是谁?
阮茵茵僵硬的转了转头,房里光线黑沉,但——阮茵茵瞳孔陡缩!
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的脸,那么陌生!
和她温存一夜的,根本不是齐晟!
“喂?喂!?阮茵茵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喂——”
“浅浅……”阮茵茵嗓音颤抖沙哑,“我闯祸了……”
阮茵茵甚至不敢细看那张陌生的脸,忍着浑身的黏腻不适,摸着黑将地上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她神情恍惚,直到被苏浅接回对方公寓也没回神。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儿错了?
阮茵茵在浴室泡了大半宿,被苏浅强行带出来就抓着对方嚎啕大哭。
从天堂到地狱。
第二日早,阮茵茵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下楼买早饭的苏浅回来,刚打开门,浑身就是一抖。
门外站着的不是苏浅,而是娇俏的妹妹阮恬,以及自己的父亲阮天琪。
“姐姐,你昨晚没有回家。我听说你带着一个陌生男子去开房了。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是……”
“不是这样的……”阮茵茵浑身发寒,不住的摇头,想将自己藏在门后。
“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呀?你齐晟哥订婚还不到一年,就干出了这样的事,你要我们阮家的脸往哪儿搁呀?”
阮茵茵只觉被丢到了冰窖当中一般寒冷,鼻子一酸,双眸染上了雾气,她乞求的看着对方:“不是这样的,你……”
阮恬摇头,面上一副对阮茵茵死不悔改痛心疾首的模样,视线却紧紧盯着阮茵茵修长脖颈上的深红色吻痕,眼里满是恶意和厌恶:“姐姐,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吗?”
“够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胡说!”
阮茵茵紧握着拳头涨红了脸,她想为自己辩护,谁知道父亲迈出了一步,“啪”的一巴掌抽在了阮茵茵脸上。
霎时,她白皙的脸蛋上,泛出了一个深红色的五指掌印。
“爸?!”阮茵茵捂着自己红肿的脸,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阮天琪与她虽然并不亲近,但这是她的生生父亲!为什么,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呢?在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过错的时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应该依靠的父亲,却给了她一巴掌!
阮天琪气得嘴角抽搐:“不知羞耻的东西!本想着你还算听话聪明,才让你和齐晟订婚!没想到啊,和你那个贱人妈,一个德行!从现在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话落,阮天琪甩手气鼓鼓的走了。
“爸!”
阮茵茵想要追上去,阮恬却丁不冷的用手肘抵住了门,让她眼睁睁看着阮天琪走远。
“阮茵茵,我的好姐姐,你也有今天。”
阮茵茵却没有回答,仿佛被抽掉了背脊一般,无力的靠在门上。
阮恬眯起眼睛,一双手环在胸前,露出像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容:“姐姐,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甚至每天都在祈祷你赶紧死,只要你死了,那阮家的一切都是我的,连你的未婚夫,也是我的!”
“你简直疯了!”阮茵茵头皮发麻,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矛头指向她?
“阮茵茵我警告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能让青云市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
“……”
阮茵茵盯着她的妹妹,虽然她们彼此并不亲近,但两人再同一屋檐下生活20多年,她从来不知道对方恨自己恨到这个地步。
“怎么?害怕了?如果你害怕了,就不要出现在齐晟哥面前。否则……”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让每个人都知道你干的龌龊事。你不是喜欢表现得像个好女孩吗?哄着身边的人都喜欢你吗?如果他们昨晚知道你跟别的男人一夜情,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阮恬你!”
“记住我的话,滚得远远的。否则……不仅仅是你的名声,阮家和齐晟哥也要脸面不保。如果他的父母知道你是如此放荡的女人,我想他会比我更讨厌你!“
阮恬什么时候离开的,阮茵茵不知道,但对方离开前说的那些话,像一把刀刺进她的心脏。
是的,如果泄露出去,她的名声倒是无所谓了,但是阮家呢?齐晟哥呢?
阮茵茵跌坐在地,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夜之间,她从阮家的千金小姐变成了一个人人嫌恶的,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看着丢开早餐朝自己跑来的苏浅,看着对方眼里的担忧和安慰,心里却迷茫得像个初生的孩子。
一夜荒唐,打乱了阮茵茵此前所有的美好憧憬。她根本就不敢看床上那个男人的脸,更别提记住他。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